生机。
“见侄儿所困,草民才有一法,但此法不宜当朝言明。否则百官七嘴八舌,陛下又得头疼,若是借章丘褚之死,倒是正好。”
不等章子英言明,苍祝已知他所说何法。
苍祝尚是犹豫, “此法于先帝时,就有人提及,但先帝并不敢宣,就怕一宣,天下皆乱。”
章子英唯有一看苍婧。
此法苍婧有所耳闻,“曾有臣子觐见先帝,忧心诸侯势力,便提出变革,诸侯侯位历来嫡出方可继承,望先帝恩准庶出亦可继承侯位。大平历来都是嫡出承位,先帝恐诸侯大为反对。以此异议为由,扰乱朝政,故搁置此法。”
苍婧言罢,便是一片寂静。
苍祝思量未多,便道,“二位今日辛苦,容朕再想想。”
章子英携章峰离去,幽静深林,唯剩生分了的二人。
苍祝疲惫一笑,“连章子英都知道,要把最后的宝押在你身上。好像所有人都觉得,只有你的话,朕才会听。”
苍婧刚想开口,苍祝就又道,“你是不是要说,先帝不知庶出之痛,今诸侯姬妾成群,子孙繁多。朕若施恩,庶出亦可继承侯位,其庶出子弟必感恩于朕。诸侯子嗣越多,封地就分裂越多。天下未乱,诸侯先乱,不过几年,诸侯就已不再为惧。”
“陛下从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们不是相信我可以说动陛下,而是相信我们可以无惧一切困难。”
苍婧看苍祝伤口颇深,便撕下衣角,苍祝还带着些气,“朕不要你管。”
可他的皇姐忤逆了他一回,又忤逆了他第二回。她只管绑住他的胳膊,任性又刁蛮,委实没有了身为公主的端庄。
“你猜,我出门前带了什么?”苍婧言之忽然一笑。
“朕管你带了什么。”
忽而,她拿出一袋杏花糕,苍祝稍愣。这是他们小时候常抢着吃的糕点,苍祝已经很久不吃了。
“你就是这样无聊了吗。”
苍祝刚说完,满嘴被塞着糕点,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她还用袖擦了擦他满嘴的粉渣。如斯亲情,竟也空剩她。
“我给襄儿做的,不过味道好像不太对。”苍婧认真道。
苍祝慢慢嚼着口中的糕点,这何止是不太对,简直就不是杏花糕,又甜又腻,难吃得很。可在此刻,只有这甜到发腻的糕点,在苦涩的口舌中给他一点欣慰。
“别以为朕会原谅你。”苍祝仍是傲慢,可也到底偷偷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杏花糕。
她仿佛一点也不屑他是否原谅,“我本没有做错,何须原谅。”
她还是那样不知悔改,苍祝实也恼了,“皇姐此次甚是失算,竟被雕虫小技骗了。”
“陛下无影踪,我如何不心急。”
苍祝紧皱了眉头,原来她不是被吓住,而是因为心急。
苍祝都快忘记了,三年前她也是这样的。帝后大婚,苍祝偷偷溜进了圣泉宫,在那里独自坐着。后来他的皇姐出现了,她心急如焚,在找到的他那一刻,她都快哭了。她向他承诺,他所担心的一切,她都会帮他解决。
“可才三年而已,你们都变了。”苍祝哽咽道。
苍婧错愕不已,苍祝登上皇位之后,就再也没有表露哀伤,他说眼泪不属于帝王。
“母后曾说,朕登上皇位,是她一生荣耀,她会永远为朕骄傲。姑母曾说,朕娶了千娇,便是亲上加亲,她会永远扶持朕。你曾说,朕是你唯一的弟弟,你会永远与朕同道。千娇曾说,她会做一个好皇后,她会永远与朕一起。可到头来呢,这些永远不过三年便成了笑话。世人只道帝王薄情,薄情的不是你们吗?你们至始至终以着情分的名义为己谋利。你们就是骗子,你们骗了朕,让朕失去这么多。”
苍婧轻轻吹了吹他的伤口,“想当年我们自诩是情薄人,如今也为人情伤心。”
苍祝突然抽开了手,“我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