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圣泉宫中的棋吧。
既然他的棋这么多,那少掉一个应也无妨吧。
苍婧伸手一抬,示意公孙旻起身,“赵蔓芝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本宫都会相助。”
公孙旻望向远处,仍未有动身之意。
他的哀伤无尽,苍婧仍觉得他像木头一样呆板,“公孙旻,不是有婚约,她就是你妻子。”苍婧再不懂人情,也始终明白什么都不做,靠嘴说愧疚是没用的。
当初严吏长为了追查赵大夫一案,还知道去找她。若非是他,他们也不会知道赵蔓芝被李合带走了。
三年前,一旨流放是在南湖止安河。
苍婧一切都已经安排好,只要赵蔓芝到达止安河,她就会被苍婧安排的人带去煦阳。从此必保一世平安。
但很快出现了变故,吏府的严吏长前来禀报,他欲就赵焕一事想见赵蔓芝一面,却发现流放人中没有赵蔓芝。
因为严秉之当日想见赵蔓芝一面,苍婧才知道这一事出了变故。
苍婧去追查此事,吏府的严吏长也一同相助追查,才发现是李合先行下手,把她带走了。
他们不知道赵蔓芝被李合带去了哪里,三年来严秉之和他们一直在暗查李合,也再寻不到赵蔓芝了。
三年了,连公孙旻都绝望了,以为她被李合杀了。
但苍婧和严秉之都还是坚持当初的看法,李合若要杀赵蔓芝,不必大费周章,她定然活着。
但谁能想到,李合会把赵蔓芝培养成一个杀手。曾是温柔贤德的大家闺秀,却成了钢筋铁骨的刀剑。
苍婧佩服她的舅父,他骗人的手段高明,赵蔓芝竟能如此忠心耿耿,即便他要杀她。
一个人若是执意不信,那么任何的真相和证据都会被她当做谎言。
现在的赵蔓芝就是这样,她只相信李合。
赵焕临终之托犹言在耳,“保我女儿一世平安,赵某死亦不悔。”
然终究是辜负了。苍婧当初没能找回赵蔓芝,不知忠臣泉下有知,可有怪罪。
其实即便没有公孙旻的哀求,苍婧也会保住赵蔓芝的。
苍婧回了庭院,院中凝香升起,酒洒一处,苍婧且当给赵焕赔罪了 ,“赵大夫,又是一年朱明了,不知还要多少个朱明才可见天明。”
天明不知何处寻,赵蔓芝却去寻那往事的天明了。她这一去,直接去了严府。
严府很空很静,府里都见不到小厮侍婢,只有一处燃着烛火,就像寒窗苦读的书生。
赵蔓芝身上带伤,夜入严府,也未顾及什么性命。对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当年的真相。
她蒙着脸,蹿入了那间屋子,拿着匕首朝严秉之冲去。
严秉之出神看着案卷,待反应过来时,匕首已经在他的脖子上。他整个人都被按在了案上。
“谁?”
“小声点,否则我要你性命。”
“是个姑娘?”严秉之的头被摁住,但他瞥见了来者腿有伤,便奋力一挣,朝黑衣人的腿踢去。
赵蔓芝一膝跪地,转了身,一脚踢开严秉之挥来之拳。
他的拳中握笔,并不能伤她,赵蔓芝遂而撑地而起,反擒了严秉之的胳膊,把他摁在了墙上。
“我问你一件事,不要你性命。”赵蔓芝道。
严秉之一掌抵着墙,以蛮力一撑,撞开了身后人。刚转身就又被匕首贴了下巴。
严秉之这才见来者蒙面,眼睛带着水润的光,怕是因伤痛得掉了眼泪。
但那双眼睛含泪还倔强,把他三年来记的笔录都翻了出来。
严秉之的脑海里有无数的笔录案卷,一笔一字都在纸上。
这么多年,这么多的笔录,每一个案子都了结呈上,只有一个案子在纸上停留至今,只有一个人的眼睛在笔录里描绘得刻入心骨。
赵家女,泪若弦,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