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离间,愿这下作的手段可以成吧。
萧如丝只能侥幸,毕竟那昔日的主人,是个连情都不曾懂得的人。
否则,只要是她想得到的,没有人可以阻挡,哪怕是陛下。
帘布潺潺落下,隐起沉寂天资,那重重愁容直叫月色清透。
什么情,什么爱,她煦阳公主怎么可能相信。
她是嗜血无情啊,自小活在那样的情境下,金客贵人抬头一见,卑微奴隶亦是群群眼下,他们皆为了权势杀人如麻,为了荣华背弃真心。自然觉得人人如此,他人的性命不过如粪土。
如此冷酷之人步步盘算,不懂情,却善于用情利用人心。
萧如丝在宫中听到过,当日苍婧不愿嫁给陵城侯,便以美色利用了宫中年长的琴师,琴师可出入宫廷,她便叫那琴师将她伪装成宫人带出宫去。那琴师陷得深,拼死为她,谁料想计难成,她便杀了他,说是他要绑她走,诬陷了一个死人。
雷鸣轰过,萧如丝心头一颤,她双手一扼,轻咬朱唇,“念双,你就告诉孟夫人,若想前程似锦,就拿出一点诚意。”
公主府中灯海未灭,一缕幽灯笼月,照着数多姬妾瑟瑟发抖。
萧青在大殿内静静候着,遥望苍婧孤身而立,在殿外训诫姬妾,“本宫知道,你们人人都怨恨本宫,让你们成为程时的姬妾又不得子嗣。可是因为如此,所以程时身边珠胎暗结,你们也打算替他瞒着。”
程时诸多的姬妾相跪于地。
皓月清冷,照出地上斑驳血迹。幽静的院内很是压抑。
在此灯光冥冥中,一姬妾哭诉道, “我等不敢背弃公主。是周兰仗着君侯宠爱,且这小贱人会下毒。我等怕被她毒害,不敢上报啊。”
说罢,那群姬妾都哭了起来。都是府中为奴的丫头,若非家中苦难也不至变卖为婢,应是不假了。可那名为周兰的歌姬,面生又舞好,手段竟也毒辣。
“你们退下吧。”
苍婧一身华衣如沐火般孤冷飘零,萧青拾起案上的披衣,为她披上,她惊愕他的靠近。
他问,“还有想见的人吗?”
苍婧离他稍远,“没了。”
厅内一片狼藉,若大的风吹透薄衣,布偶落在苍婧脚下,苍婧扯着发丝般细的银线,这个她亲手布置的机关如今何其讽刺。
正在此时,两个人影落入苍婧眼中,公孙旻归来,押着一黑衣女子。
那女子装扮正与方才的刺客无异,她腿受了伤,还在流血。想来正是因此,没能逃脱公孙旻的追捕。
“公主可要审问?”公孙旻面色凝重,甚是小心地问。
女子披头散发,抬眸之刻,那本清冷之容,徒增了作为一个杀手的顽戾。女子虚弱之下,不减怒恨,独是那面容娇嫩,实在不配她杀手的身份。
这娇容月下观了片刻,只叫苍婧一惊,萧青有所察觉,轻问,“主人认识她?”
尤闻苍婧对那刺客沉痛一唤,“赵蔓芝。”
听到此名,萧青才怔怔一看公孙旻。
此世有一佳话,是那世交之故公孙家与赵家。一个为九卿卫尉,一个为内朝上大夫,公孙夫人自诞下一子后,就积力促成美事。
为续深交,约定若赵家一女,则结为姻缘。后六年,赵家有一女,出生便定姻缘。以名相许,以玉相赠,相思为芝,蔓蔓日茂。红烛结发,芝成灵华。
本在赵蔓芝及笄之年,他们理应成婚,却是在这一年,忠士之臣沦为罪人。
世人不知那罪臣之女去往了何处,与赵家定下婚约的公孙夫人撇清了关系,公孙夫人在权贵中未再认此未过门的媳妇,并为子另寻新妇。
可公孙旻仍在寻找他自小就定下的妻,未有再娶她人的准备。
公孙旻拒了其母所寻新妇,并道,“妻落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负她人,是为不忠不义。”
忠义使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