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得日月,偏得不到你心中所想的姻缘。”
这一句就像是针扎入苍婧的耳朵,她随手拿起觞,泼向近乎疯狂的赵瑜,“你这般的人,与本宫论皇族姻缘,夏虫不可语冰。”
“那为何不可一世的公主,羞恼而怒!”赵瑜越发显得高兴起来,酒又灌下了她的肚,一口又一口,溢出的酒水浸透了脖颈,污了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可她也不顾了,只管喝着。
“本宫没有什么羞辱之心,只是恼怒于你的愚蠢罢了。”苍婧不曾理会她这疯样,朝着别处瞥了一眼。
赵瑜仍旧无声,不知过了多久,苍婧听到一声低鸣。赵瑜哭了,浑身发颤地朝苍婧走来,“是啊,我愚蠢!当年司监那一局,我陷萧如丝于不详,宫里的火烧了一夜,而她也一夜失宠。可我也是被逼的。你送我入了宫,说我会有前程,没过几年,就让他带着萧如丝回来。
萧如丝是个什么东西,在府里的时候就和我争,到了宫里还要和我争。皇后贿赂孙伟诬陷她不祥,又逼我放了一把火,我把萧如丝推入冷宫。那狗杂种的夫人已经拿了钱,他却回头反悔谈良知,竟然要给萧如丝翻案。你说我怎么能留着他?我要让皇后杀了他,也要让皇后知道,她的把柄在我的手上。”
赵瑜淌着嗒嗒泪水,恨红了的双目恶恶瞪着,怕是早已迷了心智。也不知她是痴了还是醉了,竟然要把肚子里的这块肉当成希望。
“你还当真以为日后你能当皇后?”苍婧讪笑道。
“我怎么不能?”赵瑜指着她隆起的肚子,晕晕倒了又撑了起来,两颊通红,深情萎靡,“看,我有孩子了,她有吗!冯千娇有吗!”
赵瑜仔细抚着肚子,迷离的神情中颇有几分欣喜。
苍婧面色冷淡, “你以为皇后为什么会答应与你联手?你以为她为什么不害你的孩子?就是想是拿你的孩子做她的孩子。”
赵瑜顿了顿,露出几分胆怯,“我才是孩子的母亲,皇后没有办法取代我!”
苍婧一手撑了下颚,极冷的凤目敛起卧蚕,利眉高高一扬,“你好像搞不明白,你入了皇后这一局,就是她的死棋。孙伟受贿,你以为杀人灭口就找不到行贿的证据了吗?死无对证就没人会去查了吗?你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吗?如果孙伟的妹妹死在了章氏族亲的手里呢?”
眉上的酒水掉入眼中,赵瑜闭紧了眼,全然没了半分气焰。
“不过你放心,本宫会劝陛下,赵美人身怀有孕,不管她说什么,都要念及皇嗣,”苍婧轻声低笑一声,“但是陛下想问一声,你肚子里怀的真的是皇嗣吗?两月前,他在你殿前抓到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卫兵。”
“砰。”赵瑜摔下了酒壶,一地的玉碎混着酒水,如一条溪流流淌开来,蜿蜒着许多不可再说的往事。从喉底发出的怒号再也没了节制,赵瑜就像撒了酒疯似的,把几案推到,帘布撕下,屋内混着酒气和湿冷,一时间狼狈不堪。
锋利的玉屑染上了鲜红,一点点扎着脚心,越是这样,赵瑜越是畅怀,甚至扑上来掐住了苍婧的脖子,她喘着短气,双眸泛泪,“我一直都知道,你们都在骗本我,你们不过把我当狗,一辈子任你们摆布,连生死都要随你们。我偏偏不要让你们如愿,我要自己做一回主。”
苍婧奋力推开了赵瑜,她踩着玉碎撞上柱子,软弱无助的残喘,烛火跳跃着照亮了苍婧漆黑的眼底,“借种生子,这就是你自己做的主?”
青蓝衣衫嵌在火光之中也叫明火冷彻,苍婧本不过是一身纤弱,在当下却威严得骇人,活脱脱就是个主人模样。
赵瑜惊慌极了,不断向后蜷缩着身子,“你要杀我吗,你要杀我吗!”
赵瑜躲在角落里褴褛不堪,苍婧鄙了一眼,轻扬唇角,“瞧你现下这副模样,还像个奴,既然认得自己的身份,就该清楚本宫是怎么惩罚那些犯事的奴。”
苍婧抬了抬手,赵瑜即刻怔怔,“那也是陛下逼我的,他为什么不让我有孩子。皇后要用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