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疯狂痉挛，她的头部剧烈扭动，即便如此，痛苦的生育也没有停下。

虫卵孵化，无数小蚂蚁破卵而出，它们迫切需要养分，最终盯上了奄奄一息的母亲。

“不要！别伤害她！”乐莉想这样呼喊，除了旁观以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乐莉被迫以最近的距离观看幼虫啃食母体的全部过程，它们撕裂咀嚼的是她生命的起源、是她灵魂的伊始，如果她要遭受这种折磨，那无能为力的她又该受到怎样的诅咒？

“宝宝，妈妈好痛啊……”她听到她含泪的幽语，“宝宝，你怎么不来救救妈妈？”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即便亲身经历过痛苦的一切也不曾低头的天之骄女终于走向崩溃，她对着那个更高级的、她无法反抗的意识哭诉：“你想要什么？我认输了，行吗？放过她……”

“放过我妈妈……”

乐莉大哭着从梦中醒来，甚至来不及辨认真与虚幻，反手连自己的精神体都摔了出去。她疯狂地砸手边能摸到的一切物件，不管家政安全系统发出了多少声重复的警告。在系统发送急救信息给父亲之前，加荷如神祗一般带着救赎的光辉从门后出现，乐莉根本没有多想，嚎啕着扑进女人温柔的怀里，如淋雨小兽一般病态地汲取着对方身体散发的热气，而加荷，难得回应了她，将手臂以庇护姿态绕上大小姐实质上瘦削脆弱的肩。

从那天起，乐莉开始怕黑，连加荷每天下午出去给孩子们上课也不管不问了。她坐在前厅的彩色玻璃窗前，试图寻找自己不曾真正背叛母亲的证据，又或者在等待某种审判的降落。

或许是第三天，又或许是第五天，父亲回来了，他看着奄奄一息的乐莉，精神力一探便知发生了什么，眼中瞬间杀意弥漫。绷着神经找到那个吟游诗人时，她正在教书。

“如果你不想她们全部被我开qiang打死的话，就让她们全部消失，现在，立刻！”

“呵呵，真不愧是父女。”加荷轻笑一声，转头对孩子们叮嘱，“今天先到这里，大家都快回去吧。”

“你真的没事吗，加荷老师？”

加荷看着女孩儿那双令人恋爱的眼睛，心中满是柔情。这是她们的希望，是她们的火种，是她的“夜”。

一小块面包落在手心，小夜抬头，只看见加荷背过身去的侧影。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牧神。”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像是说给谁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