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不深,再加上安沙黛丽有意无意捧着郝越涵说话,说的也都是些西域那边儿的趣事,于是被转移了注意力的郝越涵心底的心防也跟着一降再降。
林朝听着二女在后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眼看着郝越涵一步步往安沙黛丽话语中的钩子上咬,顺着安沙黛丽铺好的路往下走,一时间不由再次叹了一声:这姑娘当真是……天真烂漫,不谙人心世事。
转而再想到家里那个被他爹宠着宠了一辈子的娘……
林朝塞了一口带着滚烫的热气,而后感觉自己顺着他爹看到了他这往后余生的操劳命,一瞬间打了个激灵:
罢了罢了,他还想多活几年,还想再多逍遥几年。
出了宁县不远,大老远的距离,便见着前头树荫底下搭了个吊床。
那吊床是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猎网,网眼不小,能看得出原本合在一处触动机关便是能收拢网中猎物将其吊起在树上形成一个合拢的大网,此时却被人分做两端,挂在了不同的树枝子上,里头悠哉悠哉随着微风晃动着的,不是先前在宁县里走脱后没了踪迹的戚良辰又是谁?
除却这么一张网之外,戚良辰怀里还抱着两个葫芦,那葫芦不小,最大的地方能有一般的寒瓜那么大。
远远的,听见这一马一骡一驴脚步声靠近的戚良辰便举起手挥了挥,眼也不睁的将怀里的葫芦往上一举:“瞧瞧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天山雪花白。以后甭说哥哥不照顾你,就这两葫芦,差点儿没掏空哥哥的家底儿……够意思吧,以后少往我师父那儿告——我敲!”
睁开眼来得意看向来人的戚良辰震惊之下险些从吊床上翻下来,连带着那两葫芦的酒都在他怀里打了个转儿,先前被他拿在手里的那个酒葫芦被他一家伙砸在了自个儿的肚子上。
一时间,也不知他到底是在骂葫芦砸疼了还是在骂林朝怎么把这女人给带过来了。
揉着肚子缓过来的戚良辰苦着一张脸:“不是我说,兄弟,你这不够义气啊。我这跑路遇见了好东西都还惦记着你,打算分你一葫芦的酒,结果你就回报我个这啊?”
林朝朝着树上的戚良辰笑得含蓄:“毕竟,兄弟嘛,你给我带美酒,我给你带美人,这么算,到底还是你赚。”
戚良辰一句国骂压在嗓子里没骂出口,而后干脆也不下树,就这么晃荡荡的又躺了回去:“最难消受美人恩,兄弟,你这是逼着我折寿啊。”
郝越涵盯着戚良辰手里的葫芦看了看,低声问了一句,也不知到底是在问谁:“天山雪花白是什么?”
安沙黛丽抬眼看着半空中躺着的戚良辰,盯了半晌,抬手就是两枚银叶飞刀射了出去。
林朝侧脸旁观,看戚良辰怀里抱着两个酒葫芦于半空中腾身而起——那绑在树上的网被那两把飞刀给削断了——而后姿势狼狈、骂骂咧咧地落了地,嘴上却不紧不慢地跟郝越涵道:“天山雪花白是一种酒,一种造价不菲,需合了天时地利方才能酿出来的一种佳酿。”
“味道清淡,酒气寒凉,幽香清冽。乃是取天山之雪,玉池冰泉,融以天山雪莲,晨曦清露方能酿成,”林朝淡淡说来,“酿成之酒,其效用与其口感截然相反,性大热,有除寒壮阳,强化筋骨,增强内力之效。”
郝越涵一怔,而后促狭一笑:“哦,壮阳啊……”
话音未落,便被林朝在头上敲了一记:“平日里多看些正经的本子,壮得是武人阳气,女子也可饮用,非是你想的那个东西。”
“啊?”郝越涵一懵,捂住了方才被敲打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么?”
林朝便无奈一叹,正待要和她解释,便听安沙黛丽的声音传来:“人体内有阴阳二气,男阳女阴不过是体质偏差,但就是这体质上的偏差,也也决定了适宜修行的武学功法。就像我夕颜神教圣女所修习的功法,若是男人练了,那就得变成……哦,用你们中原人的话来说,是叫阉人,天阉。”
这话一出,原本因着被打下来的不快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