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也走不了几个回合,而后纷纷败北。
一时间,这本该是热热闹闹的比武招亲竟是没了多少看头,不解的百姓尚且还围在周围不曾散去,已经看透了个中原由的老油子也知道这李家约莫着是打着往上进献的主意,扯了朝廷的大皮,由卫所的人出面罩着……也跟着退了。
一时半会儿的,这么个破落户就算破落了,也不是谁想啃上一口就能啃的存在。
破船还能有三千钉呢。
用罢餐饭,几人再次启程,只是这一路上,大多都是安沙黛丽在与戚良辰打嘴仗,反倒是一向性格活泼的郝越涵沉默了下来。
“在想什么?”路遇林间溪水,众人暂且休整,林朝在郝越涵身边坐下,陪她一道看这初秋黄叶,“自从看了那李家招亲,这一路都不曾多说几句话。”
郝越涵抱膝坐在巨石上,闻言偏了偏头:“你是为了什么逃婚呢,你逃婚了,你的未婚妻又该如何自处?”
林朝有一时的怔愣,而后想了想,琢磨了措辞这才开口:“我家里是做官的,这你应当知晓。”
“嗯,我知道,”郝越涵微微颔首,“官宦人家的嫁娶,每每都要摆上好大的排场,当年我们睦洲城太守的儿子娶亲,仅是女方的嫁妆都装了整整八十八台……风光大嫁。”
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姑娘和没钱人家的姑娘是两个模样。
不是说民间没有那等长得好看的女子,但高门富户大多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样养出来的姑娘不仅是气色上要比寻常女子来的好看,更兼之那自幼教养出来的一身气质,或知书达理,或端庄秀丽,仅是这么个一照面,往往就能把那些个面黄肌瘦又或是被日头晒得老黑了的寻常女子给比下去——仅是吃食上来说,民间女子便多有因幼年饭食粗糙磨牙而导致换牙后面容走了样的。
更多的,是见识与手腕上的不凡。
民女,哪里能有足够的底气与眼界,去支撑她去知晓那些个富户人家才知晓的各种珍物,有哪里能让她去磨练什么管家看账、执掌中馈的本事?
这才是高门娶妻,低门嫁女、娶妻当娶贤说法的根本由来。
林朝笑了笑,手里捡了块儿小石子,旋转着将其掷出老远:“那你觉得,我要是成亲了,家宅之中,又该是个什么模样?”
郝越涵偏了偏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人……正值年少意气的年岁,身上却又已经领了什么差使,想来家中有一个做官的父亲,他日后的前程不必说,自该是能混得风生水起的。
可他如若成亲了,他的家宅之中……
郝越涵轻声道:“官夫人啊,应当是很威风的吧?”
“那倒也不尽然,”林朝笑了笑,“得看是什么官,像睦洲城之类的地方官,自该是能耍耍什么官威,但若是放在京城……一根房梁塌下来砸死十个,那约摸着得有一个是朝官,两个是京官,三个是散官,还剩下的那四个,得拐着弯抹着角地能跟各个府上的姨娘管事们攀扯上点子亲戚关系。”
林朝叹了一声:“那是个扯一线而动全身的地方。成了亲,那就是有了羁绊,有了羁绊,也就给了别人攀扯你的借口,有了这么个攀扯你的借口……只要一着不慎,跟你有仇的、又或是利益相争的,便说不得要无中生有,借着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挖几个要人命的深坑。”
“——防不胜防。”
郝越涵也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是啊,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先前,我看话本子,看话本子里的那些个花前月下,看情寄锦书,看梁祝化蝶……”郝越涵轻轻说着,说着女儿家的心事,或许二人都是逃婚出来的,又或许是这会儿恰好有林朝这么个能让她述说心事的人,“我也曾向往过,说婚后能够举案齐眉,能恩爱不疑,能携手同行,能白头到老……但我发现,那些都是未出阁女儿家的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的,希望着这世上,能恰好遇上一个年纪刚好,长相刚好,性格刚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