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美的最后一句话落下,大田原和夫“啪”地一记跪在地上。
“……我……我都做了什么啊!”
人群陷入极致的寂静,只有嫌犯痛悼的哭声。
——一如之前每一场的尾声和谢幕。
而就在这时,两声“なんで!なんで!(nande,为什么)”忽而横空出世。
古美门伸长脖子,瞪大眼睛。
“不是吧?这种手段复杂的犯罪手法,甚至没有形成证据链,真的会有罪犯认罪啊。”
“……蛤?”
面对众人惊骇的眼神,古美门指点江山。
“完全是无意来到这个咖啡馆随便喝杯咖啡罢了,正巧坐在了面对厕所的位置——或者也可能是故意的,”他一摊手,露出惯常的油腻笑容,“反正都没有关系,男人就是这样恶心的生物。至于几天前曾经乔装出入女厕所,又怎么样呢?完全正确啊!反正有没有指纹……喂,啊干嘛扯我衣服!”
古美门拍开兰丸的手,抚平褶皱。
也是这闭嘴的一刻,他忽然感到汗毛陡立。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古美门律师是在怂恿罪犯做假证,以逃避处罚吗?”安室抱臂露出危险的神情,“——就在警察的面前。虽然被称为‘检察厅’的天敌,但我原本以为古美门律师作为法律从业者,本身应该是追求正义的人。”
兰丸凑过去,小声地提醒:“せんせい,在警察面前说这种话……好像是有一些不太妥当哦。”
“……只是质疑日本刑事案件的证据问题罢了。”
这一次,古美门绝不不低头。
他一把甩开考过来的兰丸,坚决进行单人秀:“不管是证据本身还是证据链,都感觉并不严谨可靠吧。一味追求破案率所以完全不顾及真正重要的东西,还真是日本司法界的通病啊。检察厅、警察厅都把程序正义当做妨碍自己实现正义的工具。谁又会在意,程序正义才是实体正义最大的支持呢!”
“……”
全场再次安静下来。
古美门高昂着头颅,眼神向下用鼻孔环视一圈,做出最后的总结陈词。
“——而我,只是法律赋予我的质疑、辩论和监督的权力罢了。”
一语毕,飞快逃窜。
兰丸回过神,连忙追上去:“せんせい,还有我,等等我啊!”
似乎被兰丸提醒,走到门口的古美门站定,扶住把手,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头。
“另外,明明是习惯性搞‘师生恋’最后被学校劝退的老师吧?
“……虽然身体已经发育成熟、但明显思想还出于幼稚可笑的状态,在学校里利用老师天生的身份优势在思想还未发育完全的孩子中建立权威,再用‘谈恋爱’的名义诱拐女孩,对着你这种人说出‘せんせい’这个称呼还真是让人感到恶心啊。”
“……明明,大田原和夫——作为年长者你最该知道的,那个年纪的孩子明明是最应该努力学习的时候吧,而你的职责正是用自己的经验,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吧。”
他终于半侧过脸,只留下一个极度轻蔑不屑的笑容,随即拂袖而去。
……
片刻之后,
“……せんせい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是的。”伏黑点头。
与虎杖同时叹一口气,两个咒术师准备悄悄退场离开。
“——你们在聊些什么?”
黑皮金发的服务员再次出现,显然不同于刚才的与凶手对峙讲述案情手法的冷峻,在确认罪犯已经被抓捕后,安室透已完全恢复往常的温柔。
“你们是跟随古美门律师一起来的吗?是他的晚辈吗?”他面露笑意,“刚才,古美门律师说得确实有道理,所以以后案件的证据链我会更加完善的。不管是程序正义,还是实体正义,都是要追求的目标啊。”
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