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唯一,他的聘礼只为一人备下。
所以,即便此刻映棠出言拒绝,他也坦然接受,心悦一人,满腔纯粹,不求结果。
映棠抬头,对上韩霁深邃却温柔的眼眸,缓缓从他手中抽出红绸,眼尾渐红,晶莹闪烁的玉珠被微风吹淡了滚烫,抬手擦了擦,心道一声好没出息,不敢再多看一眼。
她摊开红绸,隔着浓浓水汽细读绸上字语。
“孤心深相许,佳人长相思。”
丹唇微启,默念着红绸上的话,久久未能挪眼,韩霁的心意不必怀疑,映棠只是想不到,这般温润谦逊的郎君会以这般直白赤诚的一面向他表明心意。
长言君子淡漠,君子却入红尘。
映棠握紧红绸,深觉手中分明是千斤的情丝,门第之忧,身份之别在她脑海中流过,终究不忍开口。
她想问,若当真两情相悦此生不负,却被门第之别所困不得相伴,当如何?韩霁出身世家望族,而她虽家中富庶,却不过末等商户出身,官商联姻虽不难见,可为此丢官罢爵者何止一二,所当真走到了那一步,韩霁一生前途都会受损,她也怕,是因为亲身经历,所以犹豫。
然而现在,她私心作祟了。
正如韩霁所想的那般,不想计较未来会如何,只看眼前,她不愿理智。若真是无意,往前种种便都不会发生,映棠默许了韩霁的靠近,纵然曾数次忧虑过结局,却断然没想到,韩霁会有此番决心。
郎有情,不可负。
她与他,正如这红绸两端的铃铛,被牵绊在一处,这是缘分,早从她捡起他的时候就注定了。
任谁也想不到,船舱里朦胧烛光中见到的第一眼,便是韩霁认定的此生唯一了。
确定此情,映棠缓缓开口道:“韩霁,我等你这句话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