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分公道了。”
张老板拿手指蘸了酒在桌上画道:“官府控的严了些,往后再想买,可就不是这个价了,还得往上走,”他写了一百四十文,提醒李老板要早下手为强。
“承蒙李老板关照,您也不想想,这盐买回去总不会坏的,趁着咱手里头还有货,又比官府的便宜,怎么都不会亏。”
酒行行头跟着附和道:“行情确是如此。”
这几十年的盐价是日渐高涨,官府把控着盐业,不许民间参与制盐,稍微远离京城的地方,大多都暗中做着私盐生意,朝廷屡禁不止,但私盐贩子们也不过比官府稍微便宜些。
论说同官府买盐比起来,确实是笔不亏的买卖。
李老板也是生意人,知道情况特殊,便想着再买个几十斤盐,“那就依张老板的,八十文一斤的价钱不能再涨了,我再来个三十斤。”
“好说好说,我现在就回去装坛准备,一会儿是送铺子里还是府上?”
李老板想着毕竟不是明面上买来的眼,铺子里人多眼杂,就说送家里去。
张老板即刻起身告谢,快步出门而去。
柳无常招来手下,附耳吩咐了几句,“派一队跟上,等他装好了东西再抓,直接让人画押。”
下头酒行行头还在同李老板把酒言欢,柳无常换人过来继续盯着酒行行头,转身去包间给程之颂报信。
程之颂把众行头灌的差不多了,除了果行的严行头还十分清醒,程之颂不知是敌是友,只能继续装醉。
四周嘴了一片,如同酒鬼扎堆,言行头起身扇了扇味,上前拍着程之颂的肩膀道:“我出任行头一年,跟他们不熟。”
“另外,”他举起程之颂面前掺水的酒杯闻了闻,“我夫人现在茶宴居贺宴,我赶着过去蹭一顿,就不陪你演戏了。”
说完,酒杯往程之颂手里一塞,大大方方跨出门去。
程之颂瞪眼惊住,扭头见进门而来的柳无常居然神色自然的与人打了招呼,拦都没拦一下,更感迷惑。
原来是自己人啊,费劲巴拉忽悠半天,也不早说。
程之颂骂骂咧咧几句,又挂着一身酒气去楼下找掌柜结账,顺道提了一嘴,说一楼办酒席人太多,马车不便接人,让掌柜的开了后门。
这边柳无常把门一关,吹哨子让房梁上藏着的手下出来,手下们身着酒楼伙计的工服,此时方寸斋后门驾过来几驾马车,柳无常抬抬手,手下们将人从后门运了出去。
掌柜的只当行头们是喝醉了赶着回家,也便没有怀疑。
该收集的证据都收集齐了,就等这群行头们再添一把火。
柳无常拉着人往金安寺去,请人吃点儿素斋。
整个盐铁司的人都忙着在茶宴居吃香的喝辣的,唯独他,被卖给了迟沂打苦工。
一说到这里,柳无常绑人的动作,便带了些情绪,肉行行头醉醺醺的,被勒的打了个饱嗝。
正午,热闹非凡的茶宴居里,一切正如柳无常所想的那般其乐融融。
正堂的投壶台子,排了整整一圈人,大多是些年轻人或半大孩子,长辈们围了一桌仰头瞧着,让自己小辈们去凑个趣。
正堂里一声喝彩,一位少年投中两只,正到了关键时刻,他手里就剩最后一只,投中了就能抽一样菜。
大家伙儿围上来看热闹,只见那少年抿紧唇描了好几次,右腿向后抬起,挥手一掷,正中壶口。
众人高喝,拍着手为其鼓掌,五进三可得一道茶宴居的赠菜,知客司敲锣,高喊:“一楼五桌中彩——”
少年被请至柜台摇签,摇出一道丝瓜花甲汤。
便有伙计立刻去了后厨,不一会儿便将汤送上桌。
茶宴居的二楼留了三间雅间,专程用来接待友人。
映棠亲自做了一道茶笋蒸鹅,送到牌号隔竹居人的雅间内。
屋内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