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就一个寻常的江南风光,一路行至正堂,连带着映棠的心绪也平稳了不少。
楚家老爷正同掌柜商量着生意上的俗事,忽见女儿冒雨前来,当下挥手示意掌柜停下,掌柜诧异,回头见是家中大小姐,忙拱手施礼退至一旁。
映棠见状心下明了,面上添了几抹笑意,收了伞递与堂前侍奉的丫头,甚是隆重的向楚老爷行了一礼。
楚浔受了这一礼,又瞧她笑的勉强,知晓女儿定然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事情我已然知晓,目下也没有什么法子,容我想想,你先下去,晚些再来一趟。”楚浔叹了口气,也不欲再说下去。
“是,老爷”掌柜听罢便匆匆退下,一时间正堂只留下了父女二人。
映棠不欲多耽搁,只将书信递上便开口道“严铭玉送了退婚书来,”楚浔见女儿递了封信,正待伸手去接,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话,登时就在脑子里炸开了花,赶忙拿过信,瞧见信封上退婚书三个字,又惊又恨,捏着信封的手抖的如同筛子似的,楚浔遂问“怎么送来的?可有叫人瞧见?”
映棠从楚老爷手中拿过信封帮着拆开,又将里面的信纸递了过去,“就送到门房,使人唤了我的丫头去拿的,想是瞧见的人不少,爹爹和掌柜商议正事,下人不好打扰,便没有来通禀”,又指着信纸上的内容“爹爹瞧瞧,如今我们倒成了不识趣的人了。”
楚浔一听,速速看了一眼书信的内容,还未看完书信已是气愤不已,抬手就往地上一摔,奈何信纸太轻没什么响动,就那么软乎乎的飘到了地上,楚浔不解气,回身抓了喝茶的杯子,重重的砸了下去,听着一身脆响这才罢休。
“好一个背信弃义的浑才,欺我商户式微,竟敢口出狂言,严氏更无长物!他倒敢先退婚。”
映棠瞧了眼地上的信,本有些微烦躁,瞧着父亲气极了的样子,心中更苦涩难忍,便开口问道:“如今这门亲事,算是谈破了口,纵然他背弃信义在先,咱们也是进退两难!”
“既然他严家不在意脸面,我楚家也不能白受这份屈辱。”楚浔抬手拍了拍映棠的肩膀,让映棠不必担心,先回屋等待。
映棠道了声是,俯身深行一礼,正要开口问章程,却见楚浔大步从自己身边走开,往正堂外去。
“来人,备车去严家。”
说罢就招呼家丁要去砸了严家的破屋子,映棠赶紧捡了信起身就去拦人,竟不知自家爹爹这般生气,看着赶来的下人们,连忙吩咐着,有去拦人的,有去通报夫人的,也有听从老爷指挥去抄家伙的。
一时,正堂内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