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下外衫盖到姐姐身上，就地坐下握住她的手，闭上眼向满天神佛祈祷，只求一线生机。

不知不觉沉沉的睡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姐姐已经浑身发烫。

正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刺眼的白光照进来，让我有些不适地抬手遮挡。

待我回过神后，他们已经走了出去重新锁好门。是来负责送餐的，看来不管如何，目前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

一天没有进食，又被灌了药，喉咙处又涩又疼。我看向那份早餐，是两个馒头和清粥，还有一壶热水。

我端着饭走到床边，将半个馒头掰烂泡进粥里，小心翼翼地喂给姐姐。幸好，能吃的进去，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大半。

喂了一碗没有再继续，现在不知道一天有几顿饭，得留着些再做打算。我倒了一杯水，将就着吃完剩下半个馒头。

稍微缓了一下吞咽带来的剧烈痛意后，又撕了一块衣角，倒上清水准备给姐姐清理一下腿上的伤。

手有些微颤地揭开裙边，看着姐姐扭曲的双腿，我蓦地闭上眼紧咬下唇，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弥散开才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颤抖着清理完伤口，又换了一块布料倒上冷透的清水，敷在姐姐额头，效果虽小却聊胜于无。

无边的寂寥和黑暗，再加上本就虚弱无力的身体，让我只想睡觉。轻手轻脚爬到床边，缩成一团，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姐姐。

又是被推门的声音惊醒，起身往外一看已经夜幕降临了。借着他们提的灯终于看清了来人，其中一位是沈氏身边的嬷嬷，那次白马寺一行人里见过她。

想起沈氏之前说的话，我满眼期冀地看向她，却见她头也未抬一下，放下餐盘就转身而去。没法出声喊人，我赶忙想追上去求情，却因为身体发软直接摔倒在地。

看着蹭出血痕的手，我不由得对自己的天真嘲讽一笑。还是要靠自己，一路走来不都是这样么，除了姐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摇摇头让自己清醒，爬起来走到桌边，晚餐照例是馒头清粥和一壶水，却是多了一盘青菜。我先用早上剩的冷水替姐姐重新湿了额头上的帕子，又拿起馒头打算像早上一样喂饭。

掰开来却发现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我凑到窗边借着光看了看，是李思的笔迹，怎么会是他。我不可思议的又仔细读了一遍，果真是他，几天的无助和委屈仿佛有了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