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是什么人,梁荣想了想,先叹了口气:
“说来惭愧,梁某忝为定县捕头,却未能捕下贼人,沈姑娘你一说我才想起,那些贼人的确有些奇怪,他们的兵刃好像都是一样的,我跟不同贼人搏斗,感觉他们兵刃的重量形制,招数的力道角度都差不多,或许这些人之间是有师承关系的,而且贼人都特别高大,我自己有七尺八寸,定县捕快数我最高,而贼人当中领头的那个居然比我还要高出一些……”
听了他的话,盛时行心中一动,不着痕迹地看了看颜幻,二人便换了话题,不多时王大姑娘回来,二人便起身告别,颜幻再三嘱咐梁荣多多休养不要逞强,盛时行冷眼观瞧,总觉得自家好友对梁荣的态度有些特别。
二人回到家中,颜幻却没了刚刚的小女儿态,拉着盛时行回到房内坐定:“你刚刚听梁大哥说那贼人的事,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盛时行点了点头,神情却凝重了几分:“你跟他们交手时,也是与梁班头一样的感觉吗?”
颜幻想了想,面色一红:“那些贼人凶煞得很,我并无余暇像他那样细细观察,但有一宗我也的确感觉到了,贼人都很高,而且力气很大,幸亏我们上山有二十多个弟兄,对付他们七八个人,都险些不敌,最后弟兄们伤了三四个,才将贼人逼退。”
盛时行闻言更加笃定,蹙眉道:“那些贼人怕不是贼,而是兵,梁班头只是普通习武之人,并不懂军队中的兵刃都是营里发的,武功路数都是一个教头教的,而且讲究配合,往往能以少胜多,跟他们打起来可不就是这种感觉?”
颜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她突然抬头看着盛时行:“咱这儿是雍宁关下,出去不到二十里就是雍阳城,这些不会是……雍州兵吧,难道是玄鹰骑吗!那可……”说着说着,她自己也被吓着了。
盛时行笑了笑拉住她的手:“你先别慌,我倒是觉得,最不可能的就是玄鹰骑了。”看颜幻有些疑惑的眼神,盛时行赶快解释:“你自己刚刚也说了,这里离雍宁关不过二十里,但也正因如此,如果真是雍州军要做这件事,根本不需要乔装打扮欲盖弥彰,毕竟朝廷给节度使的兵权中就包括剿匪和协助刺史处置流民、各类大灾之事,他们在这样一个地方关押幼童,就不怕泄露秘密反遭朝廷责难?若是我,宁肯将这些幼童当做流民孤儿带走,关到雍阳城内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颜幻恍然大悟,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盛时行又道:“雍宁关外御远国,十年前还是边界之地,如今虽然西北可以当初瀚漠国旧地为前哨,但那些多为荒芜沙漠戈壁,无险可守,最紧要的还是雍宁关,即使雍州军真的有问题,也不应该是雍宁关这里瞎折腾……我琢磨着,雍州东侧是冀州地界,这次冀州兵祸殃及范围很大,那些人是冀州逃兵也不无可能……”说到这里,她面色却是一沉,低声道:
“但是雍州兵作乱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那刘小君侯据称神出鬼没用兵如神,也说不定是料到了咱们想到的,故意放出烟幕,迷惑人心。”
颜幻表示眨巴眨巴眼睛:“你这么一说,我都晕了。”
盛时行又笑着摇摇头:“这只是我多想一步,事实上极少有人会用这么冒险的办法做事,人常说兵行险着,兵不厌诈,其实真正带兵的人才更看重稳妥,我要是他,就不会做这种事。”盛时行叹了口气,笑容又淡了:“但无论是谁做的,现在咱们都能确定,这次死了这么多孩童,并非是一场巧合天灾,而是……人祸。”她握住颜幻的手:
“非真,有件事明日咱们必须去做,现在我出面不合适,你明日想办法劝谏县里将此事报给雍宁关,求得他们庇护。”
听了她的话,颜幻眨眨眼:“你这办法是可行,但如果万一真是雍州兵,咱们不是自投罗网吗?”
盛时行笑着摇摇头:“要是有人跟你说,我发现有人做坏事但我不知道是谁,而这坏事是你做的,你第一反应是杀人灭口吗?”
“那肯定是先收手看风向啊,要是聪明就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