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的看着她。
冷凝不好意思说发生了什么,便简单说是被风沙迷了眼,她一开口就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仿佛一头受惊的小鹿。
“啧啧,真可怜呢。”身后传来一声玩味儿的叹息。
冷凝转头,看到了刚才离开的仓羿。
自己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被人看到。她更加丢人了,她清了清嗓子说:“你怎么还没走,躲在这里干什么,做贼吗?”
“贼?”仓羿嘲讽的笑了声说:“天下最大的贼不就是你吗?蚊姨!”最后两个字,他压得很深,仿佛在心里面念过了一万遍。
他果然什么都记得,冷凝想。
冷凝想到原主在书后面的惨状,忍不住心里一怵,她摸了摸鼻子说:“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呵”仓羿直接气消了:“对于蚊姨来说那是以前的事,可是对于那些被拐卖的孩子来说是一辈子的事。”
冷凝庄重的点头,这虽然是原主做的恶心事,但她现在在这个壳子里,自然不能逃脱。
她认真道:“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也向其他孩子道歉,贩卖人口一直以来都是犯法的,是不能饶恕的,人贩子不得好死,我已经让大理寺抓走了狼村的所有犯罪分子,但是,全世界还有很多非法分子逃离在律法之外,但我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冷凝的话,一字一句的打到了他的心上,他的视线有模糊然后到清晰,是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不就是他一直追求的吗?
他自小的梦想便是当官,因为他心中有恨,在他小的时候,邻居家的姐姐因为被闯进家的贼欺负而选择了悬梁自尽。
那个姐姐是她见过最温柔的姑娘,她发上总是别着一朵小花,有时是海棠,有时是丁香,还有茉莉、梨花等等。
她总是笑着说,小羿,过来吃糖糕了,小羿,你的书袋怎么破了,我给你缝一下,小羿,拍下你身上的土,不然回家又要挨骂了。
可是那样好的人,却死在了她的十四岁,地上还扔着一只粉白的海棠花。
自那时起,他的梦想便是当大官,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去年他被卖之后,他的这个梦想更加坚定,他要让所有坏人都得到报应,包括眼前的男人,但眼前的人,好像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还向他那么诚恳的道歉。
冷凝看着浑浑噩噩离开的仓羿,眼里闪过迷茫,这人是怎么了?
没过两日,柳侍郎便来了相府,半年没见,他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
他一进来就跪到了相爷脚下:“我就那样一个儿子啊。”
原来那日京兆尹把人收押后,准备回去就放了,结果走到半道上就被通知说人已经被押到了大理寺,这下大家的脸都绿了,太子早已经把王文远提成了大理寺卿,大理寺显然已经成他的天下了,而他又跟文王亲厚,所以,文王说要审的人,自然是不能随意放的。
前两日镇国大将军提着御剑去大理寺闹,王文远都没有放人,镇国大将军大怒,直接上告给了皇帝,但又被皇上案前的张公公以圣体有碍打发了出来。
所有人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文王到底卖着什么药,只能过来求求相爷,而且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便想到了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冷凝。
柳侍郎一直是相爷的人,如今萧帧当政,他们这一派过得并不轻松,尤其是柳侍郎,承受了太多压力。
相爷知道这次文王拿人,是因为几个小辈闹了口角,言语中冒犯了冷凝,他心里也有气,但是看着柳侍郎愁白的头发,他还是心软了,于是便让人叫了冷凝过来。
冷凝一见到柳侍郎就知道他的来意了,她没有说话,等着他开口。
柳侍郎道:“凝儿,我知道你生气,柳奇那孩子从小的时候就口无遮拦的,说话没轻没重,但夫妻哪有隔夜仇呢,他这几日在牢里已经受够了教训,知道错了,你跟文王殿下说一声,放他出来,柳伯伯一家都感激你,实在不行,你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