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不出来。
陈如云看着就难受,连忙从屋子里拿出来一个橘子剥了,把橘子皮递给他。
他拿着橘子皮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这才终于好受了一些。天空开始滴雨点,陈如云连忙把薛怀卿搀扶到房间里,关紧门窗。
薛怀卿躺在床榻上难受地皱着眉头。很快风雨就侵袭了江面。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门窗上,让屋子里的人连门都出不去。
晚饭是下人送来的,送饭的那人拎着饭盒连伞都没有。浑身湿透着把手中的饭盒递给陈如云,她想把人喊住递把伞都没来得及,那人转身就跑进了雨幕中。
饭盒很严实没有进水,里面的饭菜也都是热的。薛怀卿起身囫囵扒了两口就不吃了。
陈如云看着他这么难受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尽量让他躺得舒服些。
雨一直下到了半夜,薛怀卿半夜起床的时候陈如云正睡得熟。他轻手轻脚地下榻,临走还不忘检查了一下门窗这才放心地离开。
陆商早就在船的尾部等着了。薛怀卿避开耳目直奔陆商的位置。
“少爷。”
薛怀卿此时眼神清明,一身气度不凡。即使穿着普通的衣衫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等到了泾城,先不要回薛家。你就把我回来的消息放出来。当年害我的人还没有揪出来,我心难安。”
陆商恭敬地答:“是。”
当年薛怀卿出远门身边带的都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老人,他猜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害自己。后来被人害的滚落山崖伤了脑子,近来才恢复了神智。
这事情说起来都搁置了好几年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查到一些线索。但是总归薛家不安全,他现在若是回去了有的是明枪暗箭。问题是他此时不是一个人了,他还有陈如云和一个儿子。如果那些人知道的话肯定会对他们不利的。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就让陆商先回去了。他想一个人在这里透透气,这几日晕船反胃连精神头都不是很好。陈如云对他也是尽心尽力,他都看在眼里。有的时候薛怀卿真的很愧疚,总感觉自己亏欠了妻儿。
他没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反而一直都在颠沛流离。薛怀卿经常在心里告诫自己,不管发生什么,陈如云始终是自己的妻子。少年人对待感情总是纯粹的,谁对他好薛怀卿都看在眼里。
因为船一直在微微地摇晃,他又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忍不住趴在栏杆上干呕。
身后一个黑影慢慢地靠近,薛怀卿的注意力都在难受的身体上,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人。
微弱的月光被云层挡了大半,这样的夜晚注定不会太平静。薛怀卿吐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双手捂住了他的嘴。那人身上有些功夫在,他一时间挣脱不开。而且这感觉,不是薛怀珉又是谁?他竟然急得都开始自己动手了吗?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薛怀卿这几天都很虚弱,两人扭打间竟然离船边越来越近了。薛怀珉一个发狠就把薛怀卿推入了江中,甚至还拿过旁边的杆子阻止他上船。
他一边用杆子戳下面的薛怀卿,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去死吧,从此以后这世间没有你薛怀卿,只有我薛怀珉。”
薛怀卿根本就不会游泳,他努力的想用手扣住船体,但是一靠近就被那竹竿阻拦。他的口鼻也呛了不少的水。
陈如云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她的直觉让陈如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用手在旁边摸了摸也只摸到温热的塌。好在,离开的不久。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了一个缝,她被那细小的江风吹了一下,感觉到一阵心悸。
“薛怀卿,薛怀卿你在哪?”
这么晚了她的心有点慌张,听着那“呜呜”的风声感觉心中难以平静,只好起身往门外走去。出了门也只能听到江面上被风吹起的波浪声,她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神经质呢?可是薛怀卿这么晚了能出去干嘛?她最终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准备四处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