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陆青为三人。程琛看着自己一直神色郁郁的小舅子,将手搭在对方的肩头,低声道:“卿章,你当真心里为你姐不舒坦?”
柳卿章抬起双目,飘了一眼程琛,没言语。可在程琛眼里,这是充满恨意的瞪。他忙道:“我与你说啊,我要纳妾,亭亭不介意的。”
柳卿章皱眉道:“你要纳妾,自有我姐收拾你,你不必给我解释。”
程琛严肃地道:“那你今日怎么了?还逮住何臣翊刺儿他。”
陆青为接着道:“何臣翊可是本王今日请来的贵客。”
柳卿章冷声道:“我与他不熟。倒没看出二位与他熟稔,我还以为我比他要与你们亲厚呢,想来是我误会了。罢,你们去把小何大人请来再摆上一席,我离了便是。”说罢,作出甩袖欲走的架势。
“你这孩子。”程琛连忙拉住柳卿章,“你知道何臣翊是谁么?是我那妾室的侄儿,过不了几日本将军也算他姑父了。他与咱们初见,你刚那般欺负他,我这姑父还不帮衬帮衬?”
一旁的陆青为嗤的笑了出来:“程小将军这么一说,让小王以为你是要将一个半老徐娘抬入府呢。”
柳卿章闻言也绷不住笑了,他知道二人这一捧一逗是让他开心呢。他转首对程琛道:“姐夫你真勇,顶着我姐的武力值,居然就纳了这么一个……”
程琛哼笑道:“你俩一个身份尊贵纳妾不能凭自己喜好,一个还没成亲,别在这说风凉话了,小心呛着自己。”
陆青为忽然来了兴致,问道:“哦?铁树还真开花了,本王原以为你除了柳亭亭不会喜欢别人,这房妾室也是国公夫人给你张罗的呢。你这意思是,你还见过,果真绝色?”
程琛瞬时就想起上一世徐菀被抬入公府的第一晚,与秋阳下的张扬和明丽不同,那晚的徐菀羞怯而含蓄,她抬眼看着他,双眼盛满了细碎的烛火影晕,格外温柔娇美。
“果真貌美又……”程琛迅速截住自己话头,好在没有将“身娇”二字说出来。身不身娇他也不知道啊,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臆想什么!好在左不过十日,就会弥补上一世的遗憾,这一世定能圆满。
亥时一过,三人作别各自回府,柳卿章负手而立于廊下。此时,秋月郎朗,银辉倾泄而下,铺洒在几株芭蕉之上,垂落的叶泛着微微的芒泽,煞是好看。
柳卿章还是第一次撞见何府那位姑娘的正脸。未施粉脂的脸庞正如这被秋雨洗涤过的芭蕉一般,剔透娇美。
试问芭蕉向春信,一缄芳札为谁开?
有人居然辜负了这样的才情与容颜。
他不会。
翌日清晨,还没等柳老太太命人叫柳卿章,他便早早地来请安了。
“孙子给祖母请安。”
柳老太太的眼光在柳卿章的脸上绕了一圈,才笑眯眯地道:“昨个儿看来是真睡好了,脸色不错。”
柳卿章本就长着一双桃花眼,自带三分笑意,此时他展颜微笑,更显风流多情。
他道:“多谢祖母关心,昨晚是睡踏实了。”
“看你比往日都容光焕发,倒像是遇到什么好事一样。今儿请安都比往日早了些许。”
柳老太太言毕,手中的茶也饮尽了。柳卿章忙给柳老太太斟上一杯茶,凑近了笑着道:“真是知我者,莫如祖母。”说到此处,那呼之欲出的话,居然难以开口, “是……”
柳老太太素知自己孙子的脾性,这般模样一定是有求于自己,便了然于心地说道:“是不是又做了几首好诗?还是画了画,想让祖母找师父为你品鉴品?”
“都不是,祖母。”
“那是什么,你倒说吧,依了你便是。”柳老太太道。
“是昨日祖母说的那个,那个何府的女孩儿……”柳卿章还有些难为情,吞吞吐吐起来。
“嗯?”柳老太太蓦地放下茶杯,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双目炯炯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