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照顾好自己。如果方便的话,帮我多照看照看我娘,谢谢啦。”
李朝离去后,顾玉潭一回头,却正对上谢崇椋有几分不悦的眼神。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谢崇椋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褚鸯璃,到底是不好说出口,只能闷闷地哼了一声。
褚鸯璃挑挑眉,过来牵着顾玉潭:“我看谢夫子肯定是这几日劳累了。你也身体刚好些,咱们回去吧,明天一早还得出发呢。”
顾玉潭不疑有他,便帮着劝道:“说得也是,蕴之你也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确实是劳累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谢崇椋的脸色因那声“蕴之”和缓了几分,自我安慰李朝不过还是个小孩子罢了,与他斤斤计较什么。
第二日一早,王闿龄便带着几人出了城门。顾忌着自己清贫学子的人设,他便只让马车停在城门之外。
即便顾玉潭已经从他的回忆中得知了他生活的奢靡,但是看到那精致豪华的马车时,还是忍不住咋舌。即便是当初褚家送她们进程的马车,也与这无法比较。
她摸了一圈马车底座上镶着的金边,看到车窗上嵌着的几块玉璧,到底还是忍不住嘲讽:“王夫子果然是与李公垂殊途同归。”
李公垂便是李绅,因所作的两首《悯农》闻名天下。每个人读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时,都以为李绅便是一位很懂得民间疾苦的诗人。可是事实是他晚年发迹后,其奢侈的作风令人发指,动辄一顿饭就要花费几百乃至上千两银子。
他家中私妓成群,成日里高歌艳舞。除了“皇族卿相”,其他人一律不见。甚至大冬天的时候,还要求治下民众下深水捕捉进贡用的文蛤。
套用现代流行的一句话“屠龙少年终成恶龙”,李绅得势后早已不是那个少年尝尽人世辛苦,一心为民做主的悯农诗人,而面前的王闿龄也早不是那个出身农家、心怀大义的谦谦君子了。
王闿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到底顾忌着自己身上的蛊毒,只能听着顾玉潭的嘲讽不发一言。
几人上了马车后,看到车内的美酒佳肴更是感慨,就连身下铺着的褥子,都是罕见的整张虎皮。连出身富户的褚鸯璃,也皱着眉道了一声“罪孽”。
金县路远,马车足足走了一天一夜。车上储备齐全,倒也不需要再找吃饭下榻的地方,第二日巳时,他们终于到了金县。
而同样的,在城门外王闿龄就叫马车停了下来,一行人下了车,他便让车夫自行去将马车藏到“老地方”。
谢崇椋看他如今的鬼祟样子,哪里还有当初看到的清朗气度,没忍住冷哼一声:“真是鼠辈!”
王闿龄对着谢崇椋可就没有对顾玉潭那么忍让了,回怼道:“谢师弟生来便在富足之家,几时又体会过度日的艰辛和旁人的白眼,不过是照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谢崇椋大怒:“你!”
顾玉潭冷笑:“照王夫子这般说,幼时过得穷苦,那长大后便该拼命压榨百姓?难不成你幼时受的白眼都是他们给的?”
王闿龄忿忿闭嘴,到底是不敢再争辩什么了。
他带着几人去了一处小院,这小院已经快到了山脚之下,避开了闹市的喧哗。小院中有两个仆妇,看她们比划手势,顾玉潭等人才知道她们都是哑巴。
这两位哑仆带着顾玉潭等人去安置,而王闿龄则是命人速速去寻这生息草。
顾玉潭看着这方小小的院子暗自皱眉,当时王闿龄的记忆只是在她脑中闪了一瞬,她来不及看清更多的细节。所以只知道那些可怜的女孩子都统一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但是具体在哪里,她并不知情,而且看这小院,也并不像是能容纳那么多人的地方。
那两名哑仆离开后,她便暗自在小院中寻摸,只是找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闿龄就一脸兴奋地回来了。
“找到了,生息草!”
他拿着一个木盒快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