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内部(2 / 3)

眷的营帐外。过了一会儿,果然见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哭着从营帐中跑出来,呜呜向着营帐外跑去。

一位中年妇人跟了出来,追了几步没有追到,她的丫鬟在身侧劝道:“夫人,让小姐去散散心也好。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又守卫森严,也不会出什么事。”

那妇人似乎也有些恼怒,冷哼了一声:“让她去!”

待这两人都进了营帐,顾玉潭赶紧顺着那姑娘跑走的方向追过去,终于在一处演武台背面看到了她。

顾玉潭四周看了看,此时已近亥时,士兵们都不再操练,所以白日里热闹的地方此时已经空旷下来。她轻轻走过去,及至走到少女背后,才咳嗽了两声。

那女孩子被惊到,慌张地回头一看,见是一位陌生的美貌少女,看着与自己年龄相仿,心头戒备减轻了几分。

“你是谁?”她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一双眼睛微微肿起,显然是哭了许久。

顾玉潭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我叫顾玉潭,是随二殿下来探望蒋侍郎的,你是谁呀?”

蒋惜柳平时在家中就是被娇惯长大的,父母从不与她说朝政上的事情,所以她并不知道二皇子与父亲关系如何。只是如今听顾玉潭说她是与二皇子一起来的,想必她的身份应该也很贵重,加之她一口便能说出自己父亲丁忧前的官职,蒋惜柳便不由自主信重她几分。

“二殿下很敬重蒋侍郎,如今正在营帐中与蒋侍郎相谈甚欢。我不好打扰,便出来四处转转,却不想走迷了路,惊扰到您了,实在抱歉。不知您可知道蒋夫人与蒋小姐的营帐在哪里,我好去拜会拜会,送份礼物。”

蒋惜柳眼睛一转,想着如果顾玉潭真的是来送礼的,直接送到母亲那里去,多半又会直接添进送给蒋琉丞的礼单。不能再便宜那商户家的贱丫头了,她心头主意一定,便擦干眼泪微笑道:“我便是蒋侍郎的女儿,我叫蒋惜柳。你要送什么给我母亲,我先看看。”

顾玉潭看她带着几分倨傲的神情便心头一喜,最喜欢这种骄傲的小姑娘了。

她自身后拿出那个黄花梨木的盒子,恭敬地递过去:“原来您就是蒋小姐。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只是不知道能否投您和令堂的喜好?”

蒋惜柳看到那盒子,眼睛先亮了三分。等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一方砚台时,便干脆移不开眼了。真是连老天爷都心疼她,刚刚夺走她一方砚台,便派人来偿还她一方更好的。哼,蒋琉丞果然是卑贱的商户之女,怎么可能比得过她?

她心情大好,连看着顾玉潭的眼神都亲近许多:“这砚台瞧着不像是端砚。”

“蒋小姐果然是大家闺秀,见识广博。这不是端砚,而是产自绛州的澄泥砚。澄泥砚的颜色有许多,蒋小姐手中便是其中最上等的朱砂红。因这澄泥砚要用橙洗的细泥来烧制,所以您摸摸,这质地是不是特别细腻?”

蒋惜柳这下更是爱不释手,指尖轻轻抚过那砚台的每一寸,偏偏还要勉强矜持道:“是还不错。”

顾玉潭又凑到她耳边继续加把火:“这澄泥砚积墨不腐,呵气可研,历来可都是进上的贡品。”

蒋惜柳听到“贡品”二字,拿着砚台的手便是一抖,面上浮现出几丝慌乱,与此同时,心中也是一阵狂跳。

理智告诉她,此时应该立马将这砚台还回去,否则恐怕要惹麻烦。可是转念一想,如若将这砚台作为自己的嫁妆带去婆家,那原来不怎么能看得上她的平阳伯夫人,岂不是要对她另眼相待?反正皇帝陛下也赐了几件器物给她,将这方澄泥砚混在其中,也不会有人发觉不妥。

平阳伯世子虽然是嗣子,但是毕竟未来是她要用一生服侍的相公,他酷爱收集笔墨纸砚,如果自己投其所好,那他大喜之下去为自己请封个诰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蒋惜柳的思绪越来越远,眼神越来越坚定。顾玉潭在一旁笑眯眯看着,虽然不知道这位蒋小姐想到了什么,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