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眼前荒芜破败的村子时,楚辞愣住了,村子里的房屋一座比一座破败,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就好像刚刚经历过战火一般,四面看不到人的影子,听不到一点儿活物的声音。
楚辞不明白,秦厌带她来这个荒废许久的村落是为了什么。
秦厌没说话,只管往村子里面走。楚辞跟在他的身后,步伐有些艰难,或许是因为常年没人走动,村子里的路都变得十分坎坷,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崴到脚。
楚辞努力地想要跟上秦厌的步伐,但却一次次地落在他身后很远,她想开口让秦厌等等自己,却在看到秦厌那个孤独而又坚毅的背影以后将所有的话都重新咽了回去。
最后秦厌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下了脚步,楚辞也结束了对她双脚的折磨。
“这是什么地方?”楚辞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柳絮的家。”秦厌边说边上前推开了院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荒草丛生的破落小院,都不必细想也能知道这里怕是很长时间都未曾有人住过了。
“来这里做什么?”楚辞不明白秦厌的意图,难道说他真的打算要纳柳絮为妾,带自己过来只是想用柳絮凄惨的身世来征求自己的同意?
“你可知道柳絮姐弟俩的父母是如何死的?”秦厌推开屋门,尘封已久的灰尘在此刻得到了释放。
扑面而来的尘土呛得两人一阵咳嗽,待尘土落定,秦厌抬脚往屋子里走去。
这间屋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可以说除了墙壁、窗户和那扇门以外,什么都没有。
楚辞摇摇头,回道:“不知道。”
秦厌似乎是笑了笑,笑声有些轻,“不知道是自然,毕竟你是丞相的女儿,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小姐,又怎么会低头看到这些人间疾苦。”
楚辞闻言皱起了眉头,她知道秦厌这是在拐着弯儿的骂自己,但她却想不出来一句可以反驳他的话,因为秦厌说的都对。
“柳絮的父亲前年被抓壮丁,上了战场,没几个月就死在外面了。”
“战死……”
“不,是饿死。”
秦厌话音一落,震惊的表情就出现在了楚辞的脸上,除此之外还有不解。
“饿死?怎么会?上阵杀敌的将士不是战死沙场而是饿死,这种事未免也太过荒谬了。”楚辞不太相信秦厌所说的柳絮父亲的死因,但是她又找不到秦厌欺骗自己的理由。
秦厌闻言转过身看向楚辞,他与楚辞四目相对,平视着眼前的这位丞相之女。
“确实荒谬,可这是事实。本该在沙场出生入死的将士却活活饿死,这放在历朝历代都是荒谬绝伦的傻话。不管你相信与否,这都是事实,而这等荒唐事,都是拜一人所赐。”
楚辞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但她并不想承认。
“当今丞相楚渝明。”
“你胡说!”楚辞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父亲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秦厌无视了楚辞的喊叫,他继续平静而又冷淡地说道:“你若不信大可以回去以后问问柳絮。他们姐弟俩之所以会一个被买到青楼终身为ji,一个被卖进皇宫受刑为奴,就是因为每年的重税逼得他们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你以为这个村子为什么会荒废?就是因为重税让村子里的人都活不下去,年轻男人被抓去当壮丁饿死在边关,留下的女人,老人和孩子每年还要交超出当年收成的粮税,一直呆在这里迟早也会饿死,那还不如搬出去另寻出路,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要知道,若是可以活下去,谁又愿意背井离乡?谁又愿意将自己的儿女送去青楼,送去深宫做那一辈子都没有尊严的行当。”
“可是……可是这些跟我爹有什么关系?这都是当地官员的错,跟我爹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又不是……”楚辞的声音越来越低,后面的话她也并没有说出口。
“他确实不是,可他想是。”秦厌看着楚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