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推沈安心下水那一回,自己只是报复到了陈家的男人身上,现在看来,她压根就没有吃到教训,那自己这次也就不用再顾及什么了,周绍武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教训一个人,他有很多办法,但是要选出最让人难受的那一种,那他就要好好思索一下了。
“安心,武子~”倨母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笑的难看,她一向最爱面子,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可不是面子里子都没了吗?
“倨朝在里屋,我带你们进去。”倨母又努力了一下,实在是笑不出来。
“好。”周绍武牵着沈安心,路过跪着的陈玉身边时,还稍稍带着沈安心绕远了一点,生怕这个女人又趁着自己不注意,对自己媳妇使坏。
“娘,娘,我也想看看倨朝。”眼见着众人都越过自己进去了,陈玉忙不迭的要站起来跟着进去。
可是倨母会让她如愿吗?
倨家的大门就这么“嘭”的一声在陈玉的面前关上了。随着关闭的还有陈玉那失魂落魄的心。
倨家里屋,倨朝没有睡觉,院子外面闹的动静那么大,他又哪里睡得着?
垂眸看着自己被木板固定住,又被白布包扎好的伤腿,想起大夫的那句:“小公子,你这腿可能会致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久久无法释怀。
准备了那么久的赶考,一夕之间烟消云散,是谁都无法忍受的吧?
“你来了?”看见推门而入的几人,倨朝眼里有片刻的恍惚,但又很快回过神来。
“实在失礼,没有办法起来接待你们。”倨朝嘴角无奈地挂着浅笑招呼沈安心和周绍武。
原先的倨朝在众人面前也是彬彬有礼的,可那礼貌当中却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倨傲,现在却是不同,那丝倨傲全然不见,看起来像是被这次的事故给磨平了棱角。
“这次多谢你了,谢谢你救了安心。我欠你一次,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周绍武说着朝着倨朝就是一鞠躬。
“什么事都可以吗?不用你谢,我又不是为了你。”倨朝嘲讽一笑,到底维持不住脸面上的平静,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倨母脚下一个踉跄,嘴里说着:“你们聊,我去端个炭盆来,瞧着这屋里有些冷。”心里却是止不住的苦涩,到底还是自己害了儿子啊。娶妻当娶贤,是她亲手给儿子娶回来一个毒妇,她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