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望着他，心里不是滋味。他不想他从此消沉下去，至少，他要好好活下去。

顾夜暮小心翼翼地收起艾彤留给他的信，而后缓缓站起身，虽然低血糖令他头昏目眩，但他依然站得笔直，几乎看不出任何异常。

凌空看着顾夜暮慢慢踱步出去，直到餐厅，盯着他吃了点粥，才稍稍放下心来。

一直待到顾夜暮休息，凌空才离开。

从顾家出来后，凌空并没有回家，而是独自开车去了浅湾海边，想要来海边透透气。

他心里有些憋闷，像被一块石头压着般难受。毒品，又是毒品。虽然之前他有所察觉，但还是没能改变艾彤的悲惨结局......

海风吹着他的脸，他觉得力度还不够大，想要这风再狠厉一些，就像对方狠狠甩过来的巴掌那般，让他更清醒一些。这一刻，他在心底嘲笑自己，早已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而今却想要利用这个曾经唯恐避之不及的真实身份，只为利用权力任性一次，管他证据是否确凿，哪怕成为众矢之的，只要把海城这些所有罪恶之人一网打尽便足矣。

但那该死的理智却无时无刻不再告诫他，不能那么做。因为他一旦回到真实身份，所代表的便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整个东方家族，甚至于更高的层次。他自己可以任由千人唾骂、万人指责，哪怕一败涂地、粉身碎骨，但是亲友不能。然而身份始终是一把双刃剑，作为东方家的重要一员，这重身份便决定了他此生不可逾矩。

一贯冷静自律如他，但他也是一个活生生的凡人罢了，遇到痛心疾首之事，意欲除之而后快。只是他担心自己所在乎的人不能再等了，海城不能再等了。既然如此，那就硬战到底，终是邪不压正，无论如何，定要让那些不法之徒付出该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