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让刘萦穿了过来。
眼看顾菀神色间有些动摇,她继续说道:“我大概算了算,最多需要十贯钱,等伞行赚钱,孩儿第一时间补进去。”
最终靠着她卖萌撒娇顾菀才勉强松口,顾菀点了点女儿额头:“哎呀!好了好了,你一直是有主意的,只是今次胆子更大了。”
工人们拉长脖子盼啊盼,远远看见少东家和老板娘吃力地抬着一个竹筐过来。
刘三平没想到女儿竟然说动了妻子,连忙过去直接将竹筐分担过来,放到院子西边的台子上,又从会客厅搬出一张条桌。
“萦儿,你长大了,自己做的事以后不要后悔。”
“嗯,孩儿知道!”
刘萦翻着考勤表,打着算盘开始给工人结算工资,起初还有点手生,后面越发熟稔,她完全可以心算,这么做只是不想引起原身父母的注意。
伞行的考核标准是计时,之前也是原主在管,一个时辰六文工钱,一个人每天的出勤平均在三个时辰,有订单就来干活,没订单就在家干农活。
也幸亏生产力落后,不然未来三天返工的伞怕不止两千多把,刘萦心头一松。
“大家领了工钱先等一等,我有话要说。”
一炷香工夫,最后一名工人按下了手印,竹筐里还剩一贯多钱,她让顾菀收了起来。
院子里得了工钱的人们,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喜的是延迟的工钱到手,愁的是伞行摇摇欲坠,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事,到了约定期限要是伞行撑不住,她们又该在哪里找一份如此轻松的差事。
站在高台上,刘萦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清了清嗓子:“今日伞行发生这样的大事,大家都看到了,对不对!”
工人瞬间将头低下,没敢应声。
见大家像鹌鹑一样,刘萦愣了一下,想起这是在古代,她当惯了厂长,说话时自有一种气势,导致像是要追究谁的责任一样。
她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施施然从一侧下了台子,与工人站在一起,稍稍放柔了一些声线,“好了,你们不要紧张,我想说的是,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咱们上工的制度要改上一改。”
听到要改制度,工人们齐刷刷地抬头,好奇地看着她。
“以后不再按工时,改为按产出结工钱,每一道工序我会明码标价,总而言之,大家在一样的时间里,干得越多拿得越多,但是同时质量也要过关,不能讲求速度忽略品质。”
她注意到,年岁大的因为岁月的打磨对制度的变更似乎并不关心,而小姑娘们都跃跃欲试。
“还有,以后的工钱按月发放,具体事项稍后我会拟出章程,各位先回家休整,若是接受新的制度,明日用过早饭就来上工,另外还有两人没得到消息,你们互相转告,叫他们来拿之前的工钱。”
“是,少东家!”
院子里外人走完,耳根子终于清净。
说了大半天,她嗓子都快冒烟,这时一个装满水的瓷碗递到她跟前。
“姐姐,你喝水。”原来是刘虹,屋里的人走了大半后,她就悄悄出来。看见自家姐姐不停地说话,到最后都有点沙哑了,连忙倒水给她。
有了水的滋润,嗓子里的火苗渐渐平息,她感激地揉了揉妹妹的脑袋。
刘三平疑惑问道:“萦儿,下午这么长时间,怎么不让工人开始上工?”
“爹不要担心,孩儿下午先打个样伞出来,还有那特殊的涂料我也需要时间配置。”其实涂料是从厂房里取出来的,她这么说只是交代来源,免得家人生疑。
“原来如此,萦儿你只管放手去做。”
天上的太阳被乌云遮住,按照炎雨县非晴即雨的惯例,不出一刻,必定暴雨倾盆。一家人连忙用推车将满院子要返工的伞搬进了作坊,看爹娘妹妹都累得气喘吁吁,刘萦推说需要安静,让她们先回后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