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妳……又是抱持什麼心態肯讓我這般接近妳?若不是因為放不下?」
「我才不是!你、你想多了……」
雛森語塞,對於他言語的犀利顯然無法招架,氛圍更似乎比預料中還要快凝結。她喀的一聲扳開把鎖,尚不忘結語跟他禮貌性說句再見,再來則只想掩飾心虛,盡快逃離他緊迫盯人的視線範圍。
不料卻被對方突來伸手拉回了車門關上,並敏捷地環住她的肩,而那蠻橫的回勾力道之大,霎時便將她側著的身子全然圈困住他懷裡--
完全被一語中的了。導致她沒辦法面對這令自己逐日建立起來的自尊瞬間應聲倒地之人。
她試圖掙扎,卻被他整個身子偏離駕駛座而充實的力道給抱得更牢。她想開口叫他放開,可這才憤而起唇卻又停頓了。
或許是她發覺他略蜷的指尖正絲絲顫抖,以及靜默的空間似乎清晰聽得到他左胸處加速的微聲時,便不自覺地心軟了。
也或許她只是不知道眼下的情況該如何應對,究竟該說什麼?該不該氣憤?該不該狠狠推開?更甚是……該不該回抱他?
「……對不起。」
幸虧他最後還是鬆手了。
上半身獲得釋放的瞬間卻更加混亂不已,而她怯於抬眼面對此人,只是立即轉身再次開啟車門,就頭也不回地往住處奔去。
她是走得匆忙才會忘了關上的,而由室外藉機入侵而來的冷空氣,替他過熱的癡心妄想降了溫。日番谷自知自己已搞砸某些正在逐漸修復的情感,果然還是太衝動了……
「有進展了沒?」
手機一個震動。松本也太緊迫盯人了,現在的他根本沒心情回覆這種五四三。
「記得先紳士的練一下舞步啊!那天的曲子會是……」
再來漫不經心地開啟這第二封捎來的訊息,扶額沉思的他忽然靈光一閃,趕緊點觸著螢幕敲字。
--舞伴的事還算數嗎?
將此訊發送給雛森的瞬間卻又立即後悔了。他不禁嘲諷起自己怎能變得這般厚顏無恥,究竟是哪來的慾望無端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他憤然地把手機扔到旁座,便發動引擎,駛車離開。直到回返至住家後,情緒稍有緩和並做足了心裡準備,才敢開啟一封未讀訊息--「你別再拿古藤來鬧我的話就算數。」
而見到這行字,不安的忐忑才算是瓦解了大半。
雛森總歸是不擅與人爭執的,從以前到現在皆是。
況且這連串爭議盡是些捕風捉影,其實並無傷大雅的。
一切都怪罪於她還身陷在迷途之中,無法好好邁步前往早已擬定的方向。明明是自己拋棄他的,她這時怎麼能輕易動搖,甚至是妄想再續前緣了呢?
最早以前的她確實不是這樣的性子,從前她是不會輕易躊躇的,她是一旦下定決心就會往目標義無反顧地去追尋及放手一搏的。
離開了日番谷後,雖然是有找回了那麼一點點的自我,但卻也同時丟失了大部分的習性--後來怎麼會變成那樣了呢?
她後來才想通,或許她心中也同樣是崇拜著日番谷的,所以便一昧地想成為如他那般。他應該是不喜歡聒噪的,或許她就是太長不大,太不穩重了,才導致自己始終無法追上他的步伐。於是她努力調適並改變著,卻又發覺自己根本能力不及,根本達不到標準,因此才心灰意冷,決心逃脫這失敗的一切。
原本以為上次那車內事件會令彼此尷尬,但其實也還好,漫在兩人之間曖昧不明的氛圍依舊不受阻攔地擴張著。
松本生日會這天,是特別預定在酒店的頂級包廂所舉辦。
她其實也不是很熱衷這種大張旗鼓,尤其是對於自己的慶祝活動,但被家人和市丸說服,更被雛森興高采烈地附和所洗腦了。
其實除了主要的慶生之外,還有一些邀請者是與家族企業有生意往來的客戶及供應商。松本知道,這是家族企業中一貫搏感情的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