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護航著賓客,向日番谷請求允許:「難得嘛!喝一點就好。」
可是護花主義的新郎倌哪肯讓這小妮子冒任何風險?畢竟她平日對於酒水幾乎是一滴不沾的,進而推論此人必然是無法全身而退於酒精的逆襲。
於是最終結果可想而知,則演變成新郎倌一直搶在新娘前頭,多次無間斷地接受眾人的舉杯祝賀,豪邁飲盡各大敬酒。
「啊哈哈哈哈!桃桃抱歉啊、看隊長喝這麼醉……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可能無法順利了吧哈哈哈哈哈--!」
「咦?」
在數度見到雛森因松本的胡言亂語顯露出困惑的神情時,日番谷的額間再度爆出青筋,實在忍無可忍那傢伙打從開始飲酒之後就盡是些口無遮攔,頻頻向雛森提及些不正不經的暗示。
於是趁他還僅存著意識地用力翻了一記白眼,低喝著「松本!」也因為酒精庇護的惱羞,而更是不計後果地將手上的酒杯直接往松本那還朝向自己投射著不懷好意的神情之餘狠狠砸去!
雖然這番驚人的景象,最終是松本輕鬆接住了即將襲面而來的酒杯,卻也被裡頭連帶拋出的液體給濺灑了整身……
「冬、冬獅郎?」雛森不禁愣愣看著身旁的另一伴驚呼。
「啊啊啊啊!隊長還真的扔了啊!吼--人家都濕了啦!」
「活該。」
日番谷語畢,拉起雛森的手腕,並打斷前一秒她還趕緊將餐巾遞給松本的動作,站起身子,正打算離開現場時,卻被沉重的頭部拖累得腳步不穩。
而鄰近座位的人們見狀,趕緊想幫忙攙扶住搖搖欲墜的新郎,原本更是好心地提議乾脆護送主角兩人回隊舍的,但都被雛森一一笑著回絕了。因為她已有預感,如果現在答應也喝得醉茫的他們,自己等等可能就不止是一個日番谷要照顧了……
歡宴的尾聲是由雛森扶著日番谷走出的,緩步往隊舍的路途上對他那難得喝成爛醉的模樣不禁討伐句:「你明明也不行的,幹嘛跟他們喝這麼多……」
「……我這不都是為了誰。」他用著僅存的意識無奈回覆。
日番谷一進入隊舍便快步至廁所痛苦地將頓時從胃道竄出的不明物給嘔吐出來,在雛森一陣手忙腳亂地攙扶、拍背、擦拭、更衣之後,這才打理好早已昏厥不醒的另一伴,並在替他挪正了睡姿後,再換自己去好好地盥洗了一番。
而雛森最後步回床邊,即將一同歇息之時,身旁的人兒卻開始在睡夢中恍惚呢喃著:這杯給我、笨蛋妳別喝、別理松本胡言亂語……
好像他還在那場宴會中流連忘返且難以脫身似的。
雛森見枕邊人這副模樣不禁噗哧笑了出來。
她伸手輕撫著那就連閉著眼都還隱約蹙起的眉間。能這麼近距離注視著日番谷,知道他就在自己身邊而襲上暖心之感。
但即便是這樣,此刻亦有感疲累的她雖闔上了眼卻也遲遲無法萌生睡意。
腦中不禁播送起,因為要澄清白色情人節的誤會,而讓日番谷硬拉著自己也在盛會上解釋的情景。也是在那刻自己終於醍醐灌頂、終於融會貫通、終於明瞭他在自己心中原來是佔有著如此與眾不同的份量,以至於她最後得以順勢於那日,將一直以來不敢正視剖析的事實跟情感拼湊,表達得淋漓盡致……
回溯到當時日番谷一把將她帶離盛會現場的銜接點,兩人即便單獨移駕到了場外,氣氛卻仍是僵持在某個臨界點。
「我……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由雛森率先打破了沉寂,其詫異的神情包覆著滿是糾結的思緒。
「我只是想不透究竟是什麼時候產生變化的,對我而言,小獅郎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但又已經不止是舊識的這種情感……」她當下深覺所有的情感已經滿溢到必須宣洩出來,而緩緩續道著:「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覺得日番谷一定也不像以前一樣了。我們經歷了這麼多,我是這樣一直在深信的謊言中傷害你這麼多,可是你卻還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