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会来的！”

月上柳梢，照在巷子里，巷外人群熙攘。

巷子的另一端，瘦高的男子正走在路上，他的身板端正，单手背在身后。

他的前方左侧停靠着一辆马车，四轮镶金，似是皇家的配置。

男子走过马车。

“叶将军。”马车窗子的金丝帘布被单手撩起，芊芊玉手指戴金戒，随后映出一张少女娇嫩的脸庞，“叶将军这是要去何处？”

叶沐停下步子转头，认出了车内的少女，忙弯腰行礼道：“见过二公主。”

上官褚华扶嘴一笑，随即从车内走出，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下了脚梯，她抬头望着面前的男子，笑道：“本宫的这位姐姐，自小便有一切，她什么得不到，为何非得与你相好？”

“她不过是图你一时新鲜，等到了手，便随意丢弃。”上官褚华边说边绕着叶沐走着，她长长的裙摆扫过巷子的地。

“她小的时候，捡到一只漂亮的白狐，甚是喜爱，那几日在宫里，她无论去哪都要带着那只狐狸，可几天之后她便腻了，那狐狸——”她讲到这，凑近叶沐的耳朵，轻声道，“便也没了。”

叶沐被此举吓得不自觉向后一退，思量着转了下眼，道：“多谢二公主提醒。”

“那，不知将军可否陪本宫赏灯？”上官褚华脸上十分满意，用手捋着耳旁的发丝道。

“属下已与长公主有约，请恕属下不能奉陪。”

“叶沐！你还没明白吗？”上官褚华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属下只信亲眼所见。”叶沐行礼道，“夜深露重，还请二公主早些歇息。”

“属下告退。”他道，站直了刚刚行礼时弯下的身子，转身离开。

上官褚华不自觉地咬紧嘴唇，右手往车身上重重一挥：“气死我了！”

河道的另一边，巷口，上官婉儿等在那里，她的脚因为站得久而有些许发酸，她微微抬起脚，向后晃了晃来松快。

她望向远处的河岸，如水的眸子映着的灯火里，突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少女的眼眸瞬间被点亮：

“叶将军！”她举起手，用力挥了挥。

“这里！”

她提着裙子跑了上去，全然不顾后面侍女气喘吁吁地跟着跑。

“抱歉殿下，我迟了。”叶沐道。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锦袍，腰束玉带，在月色下如落了白霜般。

“无妨，我们走吧。”上官婉儿欢快道。

她与叶沐走了两步，听着身后的脚步声，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道：“你们便不必跟着了。”

“啊？可是公主——”两侍女满脸难堪。

“有叶将军在呢，怕什么。”

“我会保护殿下的。”叶沐道，“若你们跟着，确实阵仗大了些，反而招眼。”

他见面前二人仍有犹豫，便又道：“我与你们殿下逛完，便会把她送回。”

“你们瞧，叶将军都这么说了，便别跟着了，”上官婉儿道，“今日难得乞巧，你们也去逛逛吧。”

“是。”两侍女这才敢听令，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上官婉儿便与叶沐开始在街上走着逛着。

乞巧的灯会华丽，街上满是男女老少、杂耍艺人，熙熙攘攘也吵吵闹闹。

走过一个河上的木桥，上官婉儿和叶沐在人流中挤着。

“呀。”上官婉儿被人潮挤到与所走方向相反的另一边，眼前的叶沐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不自觉地举起手。

叶沐好像发现了什么，忙转过头来，他的右手穿过人群，精准地抓在她胳膊上，轻轻地、又有力地抓住。

他拉着她穿过人潮，走了许久。

他的手暖暖地，他的发高束着，垂在背后的发尾如柳梢般摇摆。

直到走到一处闲静处，他才停下，松开握着她胳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