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馆虽小，但别具一番风味，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阿慧，和往常一样的菜色。”

瞿风朝正在端盘子的阿慧招了招手。

“好！阿爹小风和阿蕴来了！还是和往常一样！”

“啊呀，你们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们今年不来了呢。”阿慧说完，朝他们这走过来，坐了下来。

“怎么会呢，每年来，都快成了我们宗派的规矩了，哈哈。”瞿风开玩笑道。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菜来咯！尝尝看，阿爹的手艺有没有长进些。”

瞿风夹起一块鱼肉。

“嗯！慧阿爹的手艺真是一年比一年好，简直完美！”

“好，你们先吃，我去帮忙了，待会儿，我再来找你们聊天。”

“好，去吧去吧。”

——晚上，覃羽河边。

“我还没见过人间的除夕夜呢。”周潇渝小声地说着。

瞿风一手靠着凌棠生的肩膀，一手拿着糖葫芦。

“棠生，这是不是你到玄阳门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出来逛吧。”

凌棠生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我以后常带你出来玩怎么样？”

“你别打扰棠生了，有鹤宁呢，鹤宁自会带棠生出来，你就好好修行吧你。”

魏蕴坐在石板凳上，抬头看着瞿风。

-

下雪了。

“下雪了，我们回去吧。”周潇渝站起身来。

“好。”其他三人附和着。

走到人潮拥挤的街道。

凌棠生忽然被一道急去的身影撞了一下，他还没缓过来，又被撞了一下，他险些摔了，当他缓过劲来，可周潇渝、瞿风和魏蕴的身影早已不在眼前。

他只听到些许微弱的声音在喊“凌棠生”他的名字，可这些声音忽有忽无的，好像离他很远很远。

雪越下越大，凌棠生单靠身上这件斗篷和这套夏服，是根本撑不住的。

他拼命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怎么也找不到。

已经很晚了，人群也散去，孤灯残影。

他靠着一面墙，蹲下，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

眉上的雪，使得他看着很憔悴。

不，不只是看着。

他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一遍又一遍地往手上哈着气。

他几乎没有下过山，再加上他是个路痴，根本就不知道“回家”的路。

濒死之际，他的脑海又想起，那个令他痛苦的声音。

“凌棠生，他们不会来了，他们就是想看着你死，他们根本不在乎你，别再执着了，来厉岩唤醒我吧。”

“凌棠生，孱弱之身和至高无上的力量，你要哪个？凌棠生来吧，唤醒我吧——哈哈哈哈哈。”

凌棠生想挣脱开这个声音，可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它不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

“快看，棠生在这，他在这呢！”

凌棠生模糊地看见，地上有三个影子在飞速向他靠近。

他已经冷的不行，冷的晕了过去。

周潇渝一把扔掉手中的伞，朝凌棠生奔去。

她捧着凌棠生的脸的手都是颤抖的。

泪珠大颗大颗地落下。

“还好……还好你没事。”

瞿风背起凌棠生，周潇渝在旁给他们打着伞，魏蕴打着灯走在前面。

“也不知道掌门有没有回去什么的。”瞿风说着，“他是说去见什么故友对吧？”

“应该是。”

魏蕴回过头答着。

-

——玄阳门挽歌苑。

“害，你怎么这么容易病呢，这才多久，你就病了多少次了，那你之前在青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