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眼角也似是有了泪水,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长老您别太激动。”
灵芷坐在一旁勉强笑着点了点头,确实不要太激动,不然到时候东窗事发的时候,指不定要有多恼怒。
喜纪长老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准备的匆忙,所以恐怕对魔君多有怠慢,不过这喜服我已经准备了三百多年了,用的也是珍稀的虹霄彩锦,魔君赶快来试试,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尚且有时间改一下。”他挥手,身后一个婢女端着那存了三百年的魔君喜服走了上来端放在了桌面上。
灵芷伸手摸了摸,入手如云霭拂过,触感微凉又不显寒,这虹霄彩锦不似名字那样色彩纷呈,而是遵循了魔族一贯暗沉的深色,可深色的底色上,似有虹光流彩,隐约能看出其中所绘的山河壮阔。
不由感叹道,“裁剪这样的锦缎,真是浪费。”
“灵渊姑娘有所不知,”喜纪长老开心了,话也密了起来,乐呵呵的介绍,“这虹霄彩锦乃是肥遗一族最宝贝的手艺,做成以后不可裁剪,若是裁剪的话可要破坏了这上面的术法和灵绘了,不如重做,可若是重做,可又得去他们那里求爷爷告奶奶的排上个三五百年才能求来这一件,但这彩锦可以通过肥遗族的秘诀来随意延展收缩,因此三日时间,够我们请来肥遗族人帮忙改改了。”
“三日?!”凤歌和灵芷同时失声道。
“你们看起来很是欣喜啊哈哈哈,我也没想到魔尊这般着急,说娶就要娶了。”
喜纪长老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正是因此,灵芷怀疑这笑容影响了他的视线,才会没看出来她和凤歌脸色的表情根本不是什么惊喜而是惊吓。凤歌像个傀儡一样任由婢女将那件黑乎乎的喜服套在了身上检查尺寸,做记录,一群魔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走。
留下二脸凌乱的灵芷和凤歌,三天啊,灵芷默默盘算着,够他们再摸进夏翊的寝宫一次吗?
“你这次牺牲蛮大的。”最终,灵芷咬着煞心果中肯的总结了下,蓦然想起火玹还在着魔宫之中,看来他所说的不娶夏翊是真的,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要在这里停留几天,兴许能赶得上喝一杯凤歌的喜酒。
魔尊成亲算得上是魔宫乃至整个魔域都要一起庆祝的大事了,灵芷照例会被夏翊拉着出去溜达,每出去一次便会有一层更深的担忧,魔域里的众百姓,简直把这次魔尊成亲当做是万年一遇的盛事,酒肆当中的酒卖到断货,各家各户都挂起了夜合花枝,那粉簇粉簇的花枝,是她自来魔域都未曾看到过的颜色,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弄来的。夏翊也像个待嫁的女孩一样,对此次亲事很是期待,虽只有三日,但她每每谈起凤歌来都是一副小女儿样的娇态。
“灵渊,你同我说说你哥哥他喜欢做的事吧。”再一次爬到灭魂崖顶时,夏翊噙着幸福的笑问她。
灵芷心里被猫抓一样的难受,首先这个问题她无从说起,其次,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做坏事真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痛快,只能望着天不看夏翊的表情,开始瞎编,“我哥他喜欢……吟诗作对,赏花弄月,总之酸的很。”
夏翊好歹也是执掌生杀叱咤风云的魔尊,一身飒然爽快之气,想必对凡间那些个舞文弄墨的酸书生型男子定会鄙夷,灵芷的想象中,夏翊喜欢的男子,虽不至于威武霸气好歹也该是横刀立马的好男儿,看上凤歌不过是因为他那极具迷惑性的外表,到底是个女子嘛,动心是正常的,眼下听完她的这些诋毁定会犹豫。
哪知夏翊听罢反倒是眼眸一亮,“是不是同那些凡世里话本子中文采斐然玉树临风的才子一般?”
“呃,那倒不至于……”
“灵渊。”夏翊忽然握住灵芷的手,她肩头一缩抽不出来,便看到夏翊笑的真诚,“谢谢你们来到我身边,真的。”
灵芷动了动嘴唇没能说出一个敷衍的假话,她想起树爷爷说,“世间众心捭阖,不要因一心之恶就以恶度众善,也不可因己心之善而忘了众生之恶,灵芷啊,行走世间你需先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