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拿着一堆好吃的，去到上次见到孟婆的顶楼，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身旁有倪余。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有倪余，纵喜悦喊了几声孟婆都没出现，反而，倪余吹了口哨，把何拾给放出来了。

何拾也没见过孟婆，一听说要见到孟婆，明明是可以重获新生，怎么内心还有种忐忑。

一个喊了没用，可能是没听到，那么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们三人一起喊，装听不见的孟婆，只好被迫放弃挣扎，骂骂咧咧出现了。

“哎呀呀，叫魂呢，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神经病啊。”

孟婆终于出现，纵喜悦还以为她不会来了，刚才那一瞬间的小失落消散，生的希望再次发芽。

“孟姐，假如我用一个恶鬼从你们手中换另一个恶鬼，这样可行吗？”纵喜悦怀着真挚的眼神看向孟婆，看得孟婆心里发毛。

“差一点我就说可行了。你小子可以啊，上来就唬我，不论哪个恶鬼都应该交由我们地府处理，你还跟我讨价还价。”孟婆这次没喝酒，清醒过头。

这招不行，脑筋一转，纵喜悦计上心头，笑说：“我刚才口误，是这样的，我先问你借一下恶鬼，随后两个恶鬼都上交，你看年底绩效是不是马上好看，怎么样？孟姐，你先考虑考虑。”

话说完，纵喜悦还特意凑到孟婆耳边，小声说道：“咱们不是还有约定吗，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努力完成呢。”

不远处，倪余和何拾两人躲在中央空调主机后面，鬼鬼祟祟地听着，最后两人的悄悄话，他们没听见，开始胡乱猜测。

何拾说：“你老婆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能不能把我们老大整出来，我好担心。”

倪余侧过头，意味深地瞥了他一眼，冷淡道：“我管你们老大能不能出来，我老婆费心费力的，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让你下辈子当蝼蚁。”

人生不易，努力地活着，混成普通人，勉强说明，你来过世上一遭，而不能证明世上非你不可。

还是小朋友的时候，何拾就懂得的道理。他之前是无神论者，什么轮回转世都是扯淡，人死了，最好变成虚无缥缈的尘埃，多么完美。

现在呢，见证过真是的恶鬼、地府、孟婆等，原来真的有轮回，他竟然感到一丝厌恶，再次为人，还不如蝼蚁。

“说到做到，我下辈子必须是蝼蚁，我先谢谢你。”

都什么人呀。

倪余皱褶眉头，十分不理解现在年轻人都在想什么，而对面，孟婆已经走了，只见纵喜悦冲他们点点头，手上摆出“摆平了”的手势。

“走吧，二位。去楼下百货商场，石湘妹妹要给小恶鬼买衣服送行。”

何拾高兴地飘了下去，留下倪余和纵喜悦面面相觑，满满地羡慕。

阿飘不错。

商场里，石湘在店里各种挑选，好像想把整个商场适合何拾的衣服统统买下来，似乎尝试忘记何拾什么也穿不了的事实。不过，穿不了又怎么样呢，谁在乎，只是想在说再见之前，多陪他一会儿。

何拾屁颠屁颠地跟在石湘身后，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石湘，仿佛在仅剩的时光把石湘的样貌刻进脑海里，假设真有那么一天，他变成蝼蚁，可否还能想起来，他最爱的女孩。

之前，纵喜悦共情能力很弱，做事情考虑都是值不值得，而不是冲动，今天的她，望着阴阳相隔的苦命情侣，她竟然有些不舒服。

倪余觉察到纵喜悦的异样情绪，牵起她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本来距离不近的两人，倪余的一个牵手，纵喜悦顺着力，紧紧地贴在倪余的身上。

纵喜悦随即靠在倪余的臂膀上，手心发热，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酸楚。

未来的某天，她也将会送走倪余，那时候她的心情是如何，倪余的心情又是如何？

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点后悔和孟婆签订协议了，这份协议不仅束缚自己，也间接葬送他人生的权利，这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