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死了,当风公子将老爷从厨房里带出来的时候,在府门口等待的我们全都吸了一口气。
仆从下人们哭喊着,大叫着,老爷老爷。
老爷为何会出现在厨房里,火光是从厨房开始的。
老爷上了年纪,突然想去厨房里看新婚宴席的饭菜如何,不小心点燃了厨房,葬身火海。
府里的人穿起了白麻布,府里是一片片的沉寂。
风公子说,我原是他的丫鬟,老爷已死,我又成了他的丫鬟。
我跪在风公子身边,老爷的棺材面前,为老爷守灵。
府门口有人闯了进来,嘈杂的没有一丝惧意的脚步声。
“请风公子和你的阿希丫鬟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那个官爷说。
奇怪的是,他们给我和风公子都上了手铐。
我想过有这么一天的,其实并不很奇怪。
一个干瘦的老头进来,打开一个木匣子,带上白手套。
“有人报案,风老爷是被人谋杀而亡”给我们带上手铐的官爷提着声音,灵堂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是么?还请官爷给室白父亲一个公道”带着手铐的风公子言辞痛楚,话到嘴边,差点站不住,堪堪退后几步。
“多谢风公子配合,先生,请”
干瘦老头带上白手套,拿着铁器在棺材里检验了半小时,我跪在地上,只能看到他干瘦的小脑袋。
他站了起来,长长呼出一口气。
用臂膀擦着头上的汗,“在火烧前风老爷就中毒而死了”
官爷嘴角冷笑,看着风公子,“有人投案,风公子谋杀了风老爷,跟我们走一趟吧,风公子”
他睼我一眼,“好俊俏的丫鬟,一起走一趟吧”
官老爷轻松又平常的口吻,我和风公子却被带到了衙门。
到了府衙,帽子大一号的官老爷睁着睁不开的睡眼,打了个盹儿。
大堂中间跪了一个少女,我见过这个背影好几次。
听到动静,少女回过头,我看到了她,不出所料。
是阿希。
给我带手铐的官爷上去正堂前碰了碰咂咂嘴的老爷,老爷瞪着眼睛,坐正,看着我们。
官爷在老爷面前说了会,老爷点点头。官爷退到一边。
“台下可是风室白?”官老爷的声音打着调儿,像看过的唱戏的那般。
风公子泠然站立,他拱起手,“正是风某”带着手铐,仍不减半分从容。
官老爷吭地拍了拍桌子,“大胆风室白,谋杀亲父,后纵火毁尸,你认,还是不认?”
不认拉的语调长,我恍惚间,觉得身处戏台子。
“在下不认”风公子清和柔意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戏没有开场,也没有落幕。
官老爷指着阿希,“你说”
阿希低了低头,我听到她清晰不带感情的声音,“回官老爷,公子在老爷的安神茶里下了□□,每日的剂量很少,根本看不出问题,时间长了,老爷自然就”
“□□是剧毒,人是活不成的”阿希补充到。
“仵作”官老爷又喊。
“风老爷体内确实有异物,我检查了其胃里食物,确实是□□中毒”
官老爷得意一笑,“人证物证都在,风室白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风公子仍然站得笔直,芝兰玉树的少年,未曾惶恐一刻。
“大人,我爹竟然是□□中毒?请大人查出凶手,还我爹瞑目”风公子说着,不禁哭泣。
官老爷冷笑,“风公子这是不愿意认了?来人,上刑”
七、
“阿希一人所言,就可当真?”堂上的两个人抓住风公子的肩膀和手。
“若是是阿希自己所为,嫁祸于我,我父□□中毒是真,难道就不是别人,仅听阿希一人所说就认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