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你,来这么久了,你也是时候独当一面了。”
赵大顺说完,拍了拍他的手臂,心里嘀咕这家伙肌肉练得挺好,拍得他手都疼了,临走前不忘嘱咐魏灼光,“小魏,等会有三个客户来拿东西,注意别拿错了,就在左边那里,红色那三袋里其中两袋。”
“好的,阿顺叔。”
魏灼光眼睁睁地看赵大顺走进后房,手指蜷缩握紧又松开,无奈一笑。
没关系,反正他已经等了很久不是吗?再多等一天两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手里折一半的金元宝不知不觉中被他揉成团,他实在是无法静下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扔掉手里碎得不成样的金纸,抓起电话,“你好,这里是苗氏纸扎,请问有什么需要?”
“靓仔啊,一个星期前我在你们店里订的两个中型灵厝搞定没啊?”
对方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得亏他平时接触街坊领居多,耳朵早已听习惯,已经学会自己翻译,“阿姨,已经做好了,您什么时候来拿?”
“我就不过去啦,没时间啊,好忙的。我叫那个货拉拉过去,你帮司机一起搬,一定要小心噢,不要刮烂啦。”
电话还未挂,刚好开进来一辆车停在他们铺头前面,魏灼光打断对方滔滔不绝的嘱咐,“阿姨,正巧车来了,我先去帮司机搬货,您放心我一定帮你装好,绝对不会出问题。”
司机大叔走进来,“靓仔,速度快,要搬哪一个?我还要赶下一个订单呢。”
“搬这个。”魏灼光将每个袋子里的东西检查一遍,指了指中间那袋,“我们一起吧。”
*
“栩栩啊,你又不开大灯,眼睛迟早会坏掉的。”赵大顺走进后房时一片漆黑,远处只留一盏灯,他摁开大灯开关,整个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苗栩栩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缓了一会才睁开,“阿顺叔,不碍事。”
“开着灯也能干活嘛,别老把自己关在乌漆嘛黑的房间里,你阿妈很担心你,老在我们面前念叨。”苗栩栩是赵大顺看着长大,几乎和亲闺女没什么两样,这多年风风雨雨,他始终站在她们母女俩身边,操劳一切,早些年日子艰苦,他都没想过要走。
赵大顺扬起笑脸,“对了,你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苗栩栩指向桌上的已经上好色的纸扎狗,“阿顺叔,你看看这个订单,客户要求全黑,她有和你说是为什么吗?”
赵大顺走上前端起放在木托盘的黑狗仔细地欣赏它的细节,“栩栩你的手艺没得说,这双眼睛画得真是惟妙惟肖。”
“这笔订单我印象深刻得很。”赵大顺将托盘轻手放回桌上,拉开椅子坐下。
阿顺叔拉开椅子的动作,苗栩栩了然跟着盘腿坐地上,这笔订单背后一定有故事。
赵大顺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唉,可怜,太可怜了。”
小黑狗是一位十六岁女孩委托他们制作。
赵大顺回忆起那一天,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眼神透着胆怯的女孩走进他们店铺,她站在柜前,声音很轻,问做一只小黑狗要多少钱。
他当时正值下午犯困之时,一时没听清,重新问她一遍要什么,也许是语气有点重,没办法他一大老粗,声音确实宏亮了点。
把人小女孩吓得往后退一步准备走人,赵大顺清醒过来,用轻柔地语气连忙喊她回来,这回总算弄清楚她要什么。
赵大顺从业多年,从未接过这样的订单,只要一只小狗,还是黑色的,要是当时店铺还有其他客户,早就摆摆手鄙夷地说晦气晦气。
客户小婷十三岁时,她的母亲被父亲逼死,等母亲下葬后不顾脸面着急将外头养的女人娶回家。
母亲去世前常常被父亲殴打,但母亲始终安慰她告诉她没事的,父亲只是压力大才会这样。母亲原先有条小黑狗,是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