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队长正一左一右坐在桌前,都没有说话。
一片寂静中,我趴在被褥上睁开眼,下意识地想翻个身,牵到背部伤口时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嘶……唔。”
“醒了?趴好,别乱动。”土方先生察觉到了我的动静,把手上的毛笔搁在了砚台上,起身坐到了我的边上,皱眉道,“你背上又被烧伤了,后脑也磕得不轻,好不容易才给你上好药,你就别折腾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只缠着绷带趴在被子里。绷带裹得不是很紧,胸口还挺透气,和我自己束胸时的绑法大相径庭。
“这样绑……不会动一下就散掉吗……”我低头看了一眼,下意识道,“能不能帮我缠紧一……土方先生?”
“能能能能帮你上药就不错了,别挑挑拣拣的!”土方先生恶声恶气地帮我把被子盖严实了一点,别过头去,“被子盖好!在男人面前注意一点!”
“哦。”我只能乖乖趴了回去,探出头看了一眼,“齐藤队长晚上好……现在什么时候了?冲田队长居然没来凑热闹吗?我还以为我受伤了他肯定回来落井下石……”
也就是在这时,冲田总悟恰好提着盒饭推门而入。他看见我和土方先生,微微挑了挑眉毛:“说落井下石也太过分了吧?我可是来给松岛副队长送饭的好心人呢。现在刚到饭点,我想着你也该醒了,就去食堂打了饭回来。”
“你居然这么好心?”我颇为惊奇,“你不会又是想在我面前吃垃圾食品引诱我吧?”
“怎么会呢,我可不会这么对待受了伤的队友。”这么说的冲田明显无视了自己的黑历史,笑容竟然说得上乖巧,“我带的都是一样的工作餐。”
“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咕哝道,“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跟转了性似的,你也是,阿银那家伙也……土方先生?”
在我面前,土方十四郎握着剑柄的手骨节发白,剑在鞘中咔咔作响:“呵、呵呵……那个男人……绝对要杀了他……”
齐藤终戴着面罩,猩红的瞳孔里也满是煞气。冲田路过他的时候就看到他本子上写满了杀杀杀杀杀,小声“哇”了一下。
“所以说我急着回来就是为了看土方先生这副懊悔老父亲的可怜表情,”他把盒饭放到桌上,表情看起来还挺愉快,“红着脸手忙脚乱地给你上药的时候也是,简直就像一个被ntr了的纯情处——哎呀,土方先生是因为失去理智想杀了我吗?攻击队员应该是违反队规的吧?终哥应该快点把土方先生肃清掉。”
土方额角青筋暴起,冷冷瞪了他一眼:“你闭嘴,不然我连你一起做掉。”
“呜哇,好可怕。”冲田虚假地感慨了一句,坐到了我的另一边,“松岛副队长知道万事屋的老板做了什么让土方先生这么生气吗——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傍晚的时候我醒着,是脑袋磕到才晕过去的。”我无所谓道,“土方先生一定是因为银时说要向我求婚……”
“别别别胡说八道!”下一秒,土方先生像炸了毛的猫似的跳了起来,“我怎么可能因为有人向你求婚而生气,绝对不可能!”
“……说想把我娶回家才生气。”我顺口说完了自己的想法,“毕竟看他那样子跟他结婚估计得辞职回家,土方先生用心培养的队员突然辞职回家了肯定会生气吧……齐藤队长也是。”
“……………”土方先生按了按眉心,用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是会生气……”
对上我困惑的目光,他像是想伸手拍一下我的脑袋,又想起我后脑有伤,临时收住了手,只是叹了一口气:“……怎么就这么缺心眼……”
我迷茫地眨了眨眼,挠了挠头:“有什么问题吗……不用担心啦,土方先生,阿银估计是刚恢复记忆脑子还不太好随便说的,我们是兄弟,我怎么可能会跟他结婚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我说的话,土方先生看起来完全没有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