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主人沦为了迎来送往的店小二,就差个点头哈腰了。
陆行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可时尘安方才的话也点醒了他,陈言是陈家的公子,只消在心中记上一笔,就够他喝半壶的,他不能随便得罪了靳川言。
于是陆行舟忍下了靳川言对他的轻视,拿着钥匙给靳川言带路。
行经时尘安的房间,靳川言止步,陆行舟疑惑地停步,就见他屈起手指轻轻叩门,陆行舟的步子一紧,等反应过来时,已到了时尘安屋前。
时尘安正巧开门,见到两人似是门神般杵在门口,奇怪道:“你们不去歇息,站在这儿做什么?”
陆行舟也很想知道靳川言想做什么,方才一句‘他配不上你’已经足够陆行舟心有余悸的,他不愿再来第二次。
可他总有些不大好的直觉。
靳川言慢腾腾地笑了起来,凤眸眼尾上挑,蕴着些春色,唇粉但薄,如朱樱纷飞,夜烛之下,便是那人间琢玉郎。
陆行舟一向自负容颜上佳,可在这样一张脸前,却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何为黯然失色。
就在陆行舟自惭形秽时,靳川言温声道:“姐姐昨晚照顾我辛苦了,希望姐姐今夜可以安眠。”
陆行舟猛地看向时尘安。
时尘安不是没和他说过救治靳川言的始末,她心思坦荡,自然不会对陆行舟有任何的隐瞒。
只是此时不比彼时,彼时陆行舟觉得依着靳川言的身份地位是绝无可能瞧上时尘安的,只要靳川言不动心,时尘安便没可奈何。
但是方才瞧清了靳川言的玉人之姿,陆行舟便不这样想了,女孩在遇到心上人时有多疯,他又不是没瞧见过,那些给他抛绣帕的姑娘们哪个不知道他与时尘安有了婚约,可照样不耽误她们为了与他在一起,愿意与他偷/情,做他的外室。
他的容颜尚且如此,时尘安在面对靳川言时,真能把持住吗?是否也会如那些追花逐浪的姑娘般自甘下贱?若当真如此了,他的颜面又给往哪里搁?
何况,靳川言的行径与他又何其相似,不愿为那些姑娘负责,可也不介意给她们些甜头,只为看她们被自己迷得五迷倒四的模样,那种成就感,是他在时尘安那里得不到的。
门扉合上,陆行舟仍在沉沉地想着。
靳川言已离开,陆行舟清醒过来后,只觉自己心跳得异常快,他追上靳川言的步子,只这几步,陆行舟突然察觉,那个早上还需要时尘安搀扶的人,此时已可以健步如飞了。
陆行舟的神情沉了下来。
“陈公子已十八岁,家中可为公子议亲?”
靳川言闲闲看他一眼,只是眼皮略略一抬后的目光轻扫,陆行舟却总有被他洞察的不适之感。
陆行舟为掩饰不自在,抬手给自己倒了盏清茶。
靳川言欣赏够了他费力掩饰自己的窘迫的神色后,方才慢悠悠地道:“有议亲,但我都不喜欢。”
陆行舟不知怎的,便松了口气,笑起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靳川言的轻笑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陆行舟忍了忍,道:“不知在下哪句话说错了,方才引来陈公子的耻笑?”
靳川言道:“只有没用的人,才是父母之命,我的婚事,向来只有我之言。”
陆行舟嗤笑,道:“陈公子忘了,我朝一向以孝治天下,你这话说得委实大逆不道了些。”
靳川言“唔”了声,不是很在意,道:“若我未记错,成祖皇帝是篡了老爹的位得来的,不知陆公子预备怎么评价。”
陆行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是以为可以击杀对方,结果被反将一军之后的气急败坏,靳川言习惯了和朝廷里的老狐狸打交道,遇上个心思浅淡,沉不住气的陆行舟实在觉得没趣得紧。
“罢了。”靳川言兴致缺缺地说道。
从靳川言倍感乏味的神色上,陆行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