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2 / 3)

却见刘崓右手握拳轻轻抵着下唇,垂眸若有所思。

“刘都统,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盛时行走过去看着刘崓,刘崓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还不甚清楚,我再琢磨一下。”

盛时行一时没有头绪,只能让颜幻先细查过冯参军尸身,自己将他居住的屋舍和庭院又看了一遍,却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庭院中间石桌上有些比较新的蜡油,还有一截烧了一半的蜡烛令她不解:

“现在外面还凉,他怎么在院子里点蜡烛?”

道简瞅了一眼刘崓,看他似乎还陷在沉思里,方指指他对盛时行道:“是这位定下的规矩,每两个月他都亲自主持开展一次演兵,对所有兵士训练的成绩做考核,而玄鹰骑对将校更为严格,如果将校的成绩被兵士超过,就要受罚,同理表现突出的兵士则可以得到擢升,所以兵都攒着劲儿想超过军官,军官们也怕丢脸,尤其是冯参军这种本身不算强壮的,最近考核日快到了,他白天又忙着查邪祟之事,晚上很可能在这里秉烛习练枪法剑术什么的。”

盛时行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几日冯参军都和什么人在一起,军师知道吗?”

道简点点头:“他这几日除了晚上休息,基本都是和贫道与李参军在一起,不过我只是奉命带他二人查勘邪祟杀人之事,与冯参军不算熟悉,若说冯参军形影不离的,就是李参军了,可要将他叫来问问?”

盛时行想了想:“不要在这里了,以免他触景生情。”

孙九娘提出留下帮颜幻的忙,盛时行几人便出了冯参军的院子,刘崓叮嘱了刘冲将手中军务全部移交给萧鸣,全权负责盛时行等人的安全后,就先离开去处理军务,道简遂令人将李参军请到自己的院子问话。几人见过礼,盛时行拱手问道:“请问李参军,逝去的冯参军有没有对你说过,他最近有什么烦闷想不开的事情?”

李参军看上去比冯参军年长许多,双鬓已见霜色,应是刚刚听到同袍噩耗,神色哀戚,有些回不过神来,坐定沉了一会儿才开口:“仲和贤弟……哦就是冯参军,他一向为人豁达聪明,家里也很和睦,虽然武艺只是中上,但作战勇猛,战功卓著,比我还小七岁就到了司功参军的位置上,也可算是意气风发了,只是这几日查不出邪祟之事,怕都统责怪,心中有些压力,更因为邪祟很邪门,多少有些瘆得慌。”他这么说着,皱眉一叹:

“不过我们二人都差不多,这几日也没听他说有什么别的烦心事,要说他为这种事情想不开,我认为不大可能。”

“好,那多谢李参军了。”盛时行点点头。

道简又对李参军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咱们都明白,这所谓‘邪祟’一日不除,营里就没法安宁,这几日不要忙别的了,咱俩就全力配合盛御史。”

李参军点了点头,起身行了个军礼,盛时行赶快还礼道谢,

三人坐定商议了一会儿,盛时行道:“冯参军的情况还有待尸体检验完毕,军师刚刚说之前还有几位被邪祟所害之人,能不能给我说说,究竟是什么情形?”

道简点点头:“第一个是个普通兵士,才十九岁,初春那会儿,他所在的营外出巡逻回来,排队等着进城门,本来都好好的,他却突然跳进了护城河里,当时倒春寒还有薄冰,他砸穿了冰层被水冲走,加上当时已是黄昏,看不清楚情形,费了老大功夫捞上来,已经救不了了,当时大家以为他是失足或是有什么想不开的,没往邪祟上想,后来家人来了抚恤一番,就交了尸体任家人带回原籍埋葬了。”说到这里,道简微叹:

“然而,以他为始,后面又陆续发生了数起,有的是将校,有的是普通兵士,死法也各不相同,有一声不吭突然就在石壁上把自己撞得脑浆迸裂而亡的,也有前一瞬还有说有笑,突然就扑到兵器架上将自己刺穿的,总之就是都没有预兆,众目睽睽下死的惨烈而邪门,故而军队中渐渐就传出了邪祟之说,那些尸身因为时间太长无法保存,已经都下葬了,只剩十日前最后一个……”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