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屈(2 / 3)

话令盛时行暗中哂笑,其实常司马小看刘崓也是人之常情,一方面他的确很年轻,何况此时身着常服,也看不出品秩,但常司马这话说得也太狂傲了,以刘崓的性子,怕是……

刘崓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话都懒得说,从腰间算囊内拿出鱼符微微抬手,正对上常司马的脸,常司马愣了愣,顺口便读出“雍州都督府司马……”脸上顿时现出不屑神情,盛时行更想笑了——的确,按道理雍州都督府司马与雍州刺史府司马是只差半级,但常司马是薛刺史的心腹,这样的表情也算正常,然而……

薛刺史并不傻,马上就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谁,赶快上前将常司马拽到旁边,拱手端拜:“下官薛铭岳,见过长宁侯。”

他身后的常司马倒吸了一口凉气,刘崓依然没有看他,抬手意思意思虚扶了一下面前之人:

“好说,刺史免礼。”又转向盛时行:“盛御史刚到洛阳,怎么就和刺史争执起来,某在大街上都能听到你们三人叽叽喳喳。”

他这话说得仿佛申斥,实则透着亲近,薛刺史听了心一沉,他对这新御史是东宫心腹之事有所耳闻,也想好了相应的对策,却没想到她与雍州都督府也有瓜葛,这可就……

盛时行自然也明白无论刘崓为何出现在这里,眼下他的态度就是给自己撑腰的,当下也不客气,恭敬一礼后就将争执的前因后果向刘崓一一说了,末了还给薛刺史留了个面子:

“其实也不是争执,不过是薛使君职责所在,也想关注岑长史的案情,然而按大梁律法,现任官员被害,其上下直属官员都要回避,故而下官以为,还是不劳烦雍州刺史府了……

薛铭岳听她这么说还想辩驳,刘崓却是上前一拍他肩膀:“既然大梁律这么定了,刺史就乐得轻松吧,你看你运气多好,盛御史刚到任就帮你断案……”他这么说着,手上不着痕迹地发力,薛铭岳一介书生哪里受得住,只觉得莫名就被人家提溜着换了个方向,半揽半提地搡出了大门。

“这!长宁侯,此话怎讲……下官……”薛铭岳被刘崓提溜着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可在外人看来却像是二人关系很好,勾肩搭背就出了岑府,常司马和邓参军没有办法,也只得跟上去,剩下几个衙役面面相觑,又在看到刘冲二人好似带着刀刃儿的目光后吓得一路小跑退出了岑府。

盛时行压住笑意,转身与刘冲见了礼:“多谢二位解围,刘都统他……”

刘冲此时早已没有刚刚威慑刺史府众人时那肃然气度,又恢复了平时笑眯眯的样子,但他旁边那位高大的公子还是面若冰霜,也不说话,显得有点吓人。

刘冲朝门外看了一眼,对盛时行笑道:“盛御史不必担心,区区一个刺史,我们都统能摆平的……”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同袍,无奈摇摇头,对盛时行道:“还没引荐,我旁边这位是萧鸣,也是我们都统的亲卫,只不过品秩比我高那么一丁点儿……官拜游击将军。”他抬手掐住小拇指,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又拽了拽萧鸣:“这位就是都统提过那位大破幣赏案的盛御史啦,老萧赶快见礼!”萧鸣面色一沉,瞥了他一眼,刘冲眨眨眼,现出一丝瑟缩之态,逗得颜幻忍俊不禁。

盛时行压住笑意,抬手一礼:“多谢萧将军解围。”

萧鸣倒是规规矩矩还礼:“御史客气了。”他躬身时,盛时行注意到金节钢鞭在他背上,便知他也定是刘崓十分信任之人。

言谈间,熟悉身影大步进了院子,刘崓看了看萧鸣和刘冲:“你们这亲卫当得真轻松,我被那薛某人缠得险些无法脱身,你们在这里跟盛御史聊上了?”

刘冲赶快上前装作关切,一脸殷勤样子:“都统恕罪,但不是你刚刚在外面吩咐的嘛,进去我俩旁的都不管,就护住盛御史她们。”

刘崓被他说得有些尴尬,也懒得否认,釜底抽薪道:“滚出去外面守着。”

“好嘞。”刘冲干脆利索应了,一拉萧鸣:“走了老萧。”萧鸣似乎很是沉默寡言,只对着刘崓行了个军礼就要跟刘冲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