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3 / 4)

问。”

常司马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薛铭岳却像是懒得装了,冷笑一声:“那这位故人御史怕是见不到了。”

盛时行看他神情心中一凛,尚未及追问,薛刺史又现出悲戚样子:“也是我雍州不幸,子冲已于昨日病故,无法来迎接御史了。”

“怎会如此……”盛时行大惊,她明白岑长史在雍州行事定然会有些阻碍掣肘,还以为薛刺史是刻意打压他才不让他来参加自己的接风宴,却万没想到岑谦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过世了!

略一思忖,盛时行拱手道:“既是故人辞世,盛某只能愧谢刺史好意了,容我先往岑府吊祭,再到公署拜谒。”

此举虽然让薛刺史有些下不来台,却也是人之常情,当下无法拦阻,只能悻悻道:“也罢,某也是刚刚才得了信儿,不妨陪盛御史一起去吊祭一番。”说着一挥手,竟是带了常、邓二人并十数个文吏衙役浩浩荡荡往前就走。

盛时行观他言谈便大略明白了薛刺史对岑长史的态度,不过也没在意,一行人来到岑府,却见堂堂长史宅第逼仄简朴,只有一进院子,屋舍也很狭窄,灵堂只能搭在了庭院里,更是门可罗雀,不但无人拜祭,灵前也只有一位须发几乎全白,身着下人衣衫的老者悲悲戚戚答礼操持。

盛时行看着心酸,随薛刺史上了香之后,一礼开口:“请问薛刺史,岑长史是因何故突然身亡?”

盛时行这么直来直去一问,薛铭岳显得有些不自在,旁边常司马赶快替上官分忧,上前半步道:“咳,说来可惜,岑长史是久病厌世,自缢身亡。”

盛时行也未在意他抢话,转而拱手一礼:“那请问常司马,岑别驾得了什么病,我在京师为何没有听说过?”

常司马假惺惺叹道:“是咳疾,绝症,许是雍州苦寒吧,他一个京师的公子哥儿……有些受不住,也是我疏忽了,应该再多加关照才是。”

盛时行见他答话自然爽快,心中明白若非实情,就是早已经串供好了的,问不出什么了。

此时薛刺史又突然开口:“也拜祭过了,有何公务还是回公廨叙谈吧。”说着就带头要走,盛时行心念一动,恭敬拱手道:“恭送薛刺史。”

薛铭岳闻言愣住了:“盛御史不走吗?”

盛时行看着他蹙眉不悦的样子,心中已有三分了然,当下微笑道:“下官与岑别驾有旧,当做吊词一篇以奉,稍后也要回公署更衣后,再往刺史府拜谒。”说完,她又拱手微躬,做出恭送之态,这一番话在情在理,毫无破绽,可薛刺史听来,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盛时行这几句话不但暗责雍州刺史府上下对岑长史之死不闻不问,更让薛刺史想到了一重隐患,比起这隐患,面子什么的自然不重要了,思及此处,薛刺史脸一沉:

“盛御史,这不妥吧?”

盛时行却是淡然抬眸:“请问薛刺史,有何不妥?”她这一句,将薛铭岳问的一愣,盛时行此时心中已经明白岑长史之死必有隐情,更坚定了要留下寻找线索之念,又不卑不亢开口道:“岑兄乃是翰林待诏出身,与我有同僚之谊,又同是我恩师吏部侍郎上官大人的学生,他孤身赴任不幸病故,我作为同僚和同窗,难道不该为他做一篇吊文焚于灵前?”

盛时行这番话半真半假,只是为了唬住刺史府众人,其实她入翰林院的时候,岑长史早就外放州府了,二人根本没见过。

不想她这一番话出口,薛刺史那边尚还僵持着,一旁默默跪着守灵的老者突然扑了过来,吓了盛时行一跳,一旁颜幻和孙九娘赶快上前去护,又被盛时行止住。

“这位上官,你真是我家长史在翰林院的同僚?你是京里来的?”那老者泪流满面,情绪激动,与刚刚那心如死灰的悲戚样子判若两人。

盛时行知道他这反应必有缘故,当下颔首将他扶起:“老人家不要急,我是京里来的巡按御史盛时行,子冲兄乃是我在翰林院的前辈。”

那老者闻言眼一亮,复又跪下叩首道:“苍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