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商(2 / 4)

,声音更小了,几乎是用口型问了句:“你进去了?看到了?!”

盛时行嗔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我再急也不会那么没规矩啊!我问了一句,他自己说的……”

颜幻咳嗽了一声:“我估计你也不会,那你慌什么。”

“没慌。”盛时行正色,此时正屋门那边传来动静,二人赶快肃容站好。

刘崓一挑帘子走了出来,似乎是刚换下铠甲,额发上还有一点汗湿的痕迹,身上穿了件荼白织锦暗绣竹叶的圆领长袍,头发也没有绾起来,只是用一条檀色的发带高高束在头顶,随意垂在背后,显得跟平时大不一样,颇有几分风流年少的味道。

比起盛时行刚刚的局促,他倒是一片泰然,让颜幻明白自家好姐姐的确是没有闯进去。

“何事慌张?”刘崓蹙眉,却并非不耐烦,而是不解,盛时行赶快上前拱手道:“下官唐突了,但实是情况紧急,想请都统下令关闭城门和关卡,暂停边市。”

刘崓闻言,眉头蹙得更深了,盛时行也明白暂停边市他要冒着多大压力,赶快直言道:“下官怀疑那些在定县被害的孩子是被装作行商的恶徒利用,偷运幣赏出关,故而要赶快关闭城门彻查,而第一批可能的行商,我已经拜托刘校尉去捉了,为防打草惊蛇,只能关闭城门。”她又简要将今日在市集发生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断跟刘崓说了,末了道:“下官保证,无论此事是否为真,明日一定恢复边市开放。”

刘崓想了想,觉得盛时行说的有道理,点点头言简意赅:“可以,我现在着人去办。”

盛时行心一松,脸上也现了笑意,刘崓点点头就要往外走,她却突然想起什么,上前几步拉住他袖子,刘崓有点纳闷,低头看了看她的手,盛时行才发觉自己有些失礼了,赶快缩手行礼:“咳,下官僭越了,我是想,咱们得想个由头……不然怕是要生乱。”

刘崓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你当某是三岁孩童?”

盛时行眨眨眼,才明白是自己想多了,顿时有些尴尬,刘崓见状给了她一个台阶:

“御史不必费心了,这些事平素都是交给军师去想的。”说完这句,他摆摆手就出去了,留下盛时行二人在院中面面相觑。

走出庭院时,盛时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刘崓,也有点对不住道简。

“罢了,都是为了案子。”她这么安慰自己。

很快雍阳城四门齐闭,雍宁关中也派出使者,与边市各国官署之人交涉,暂停一日交易,关闭城门,并且要将还在城中的各国行商留下一晚。

虽然大梁承诺保证所有商人的安全,且长宁侯会招待他们免费宿在城中各大客栈,但还是在城外勾起了不小的波澜,好在道简军师用的借口很方便:城内要物失窃,要关城拿贼,只要不是贼人,都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各国负责边市的官员虽然不满,也不敢强来,毕竟在这片草原和更远的茫茫戈壁上,没有人不怕雍宁关之主和他的玄鹰骑。

各国官员都在挂心着自家的行商,却不知那些商人眼下一个个吃着免费的大梁美食,过得悠哉得很,他们更不可能知道,此时玄鹰骑当中最为精锐,也是最神秘也一支已经悄悄出动,一夜功夫如梳如篦,将所有可疑的带着孩子的行商都带回了玄鹰军大营节堂之内。

盛时行连夜审问甄别,除了三四家是孩子真的生病了,给了钱安抚放走之外,其余共十二户十四个小孩,全部被盛时行审出了问题,这些孩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面黄肌瘦且浑浑噩噩,问什么都答“是”,盛时行为他们把脉之后站起身,行至主位刘崓座前,拱手,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崓看她面色苍白,手也微微发抖,还以为她是过于劳累身体出了什么症候,竟不自觉地抬手扶了一把,但又在看到她眼中怒火时明白——她并不是虚弱,而是在压抑,果然下一瞬,盛时行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请都统下令,将这些行商关押看管,并安排军医助我,方可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