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凤独宫。
皇后荣清澜身着华服站在宮门口盼望,期期艾艾的样子,分外不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旁的侍女端着暖炉递给她说,“皇后娘娘,大皇子会来的,您在里边儿坐着等吧。”
荣清澜收住泫然欲泣的表情,对侍女碧落说,“之行,毕竟是吾儿,他送我的兰花图,我每日都看,还记得他小时候……”忽的,荣清澜不再说,远远的,她看见一个笔挺的身影,正慢慢朝凤独宫走过来,荣清澜不再踌躇,很是高兴的站在宫门口,等着湛之行过来。
湛之行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看见母后的身影渐渐近了,行礼过后,说,“母后,儿臣来晚了,勿怪。”
荣清澜攀上湛之行的胳膊,一脸慈爱的说,“母后怎么会怪你,进来吧,外面冷。”
湛之行依言,跟着荣清澜来到圆桌旁坐下。
碧落见状,拿出了几样凤独宫才有的点心和茶水,就退到一旁。
湛之行看着荣清澜的面庞,好似不再那么容颜永驻,用略微冷淡的口气,“母后,勿要劳思过度。”
荣清澜笑了笑,“想来之行是觉得母后老了,你父皇又哪里会在意我老不老。”
湛之行听到父皇两个字,心里的那根琴弦像被拨动一样,“母后既不喜欢提到父皇,不提便罢了。”
荣清澜伸出手,握了握湛之行的手,还好温凉,“吾儿之行,还是要多穿些,天寒。”
湛之行并未抽回手,过了一会,才说,“母后,儿臣来看过你了,这就走了。”
荣清澜有些不舍得,“再坐会儿吧,自你搬出宮去,我们母子见面就少了很多,母后很是想念你,也不知道那些下人照顾你周到与否……”
湛之行起身,再行礼说,“母后可以放心,儿不似小时候那样了,每每变天换季,都知晓增添衣物被褥。”
荣清澜随着湛之行走到凤独宮门口,“那便好,只是我儿,也要注意防范暗处的危险才好。”荣清澜提点到。
湛之行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母后,儿还要去父皇那里,就先告退了。”
可怜母亲的心,荣清澜就算只得了片刻的母子和乐,也很知足,送他去了转廊,“之行去吧,在你父皇那里少说话。”
湛之行点点头,这就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头,并未有几个臣子,大抵只因为元日节,官员放假,本湛之行也可以不用来御书房给皇帝问安,但是元日节初三他再不来就有些无礼。
门外的大太监刘总管见是大皇子来了,进去通告了一声,皇帝坐在御座上,手边是一杯苦茶,皇帝正盘着手中的文玩核桃,一看包浆,就知晓皇帝的喜爱,湛之行进来后,行大礼。
“吾儿之行,免礼吧。”皇帝虽然年岁不小,但看起来精神矍铄,只是眼神阴鸷,似乎也不是一个良善之人。
湛之行对这个父皇的感觉是奇怪的,虽然……但毕竟是二十几年的父皇。
皇帝坐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问道,“吾儿来,可有事?”
湛之行说,“儿臣并未有事,只是节礼需遵循,初三见父。”
皇帝笑了个满怀,“不过是些民间的规矩,有何需要遵循的,我们皇家,毕竟不同于百姓。”
湛之行又行半礼,“儿臣知了。”
皇帝这时候,有些思忖的站起身,好像在思考什么一样,手中的文玩核桃还是继续把玩着,也不知何意的说,“容朕再想想,之行先退下吧。”
湛之行敏锐的从父皇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什么,“是,父皇,儿臣退下了。”
湛之行低着头,盘着手退出了御书房,走到门外的时候,刘总管恭顺的说,“送大皇子。”
湛之行点点头,身后跟着的侍卫也跟着他出了南宮,走在皇宫高墙下,忽然面前出现一个小儿身影,正是湛飞。
“大哥,你去哪里?可是同父皇说过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