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
他想了想,陆流年的脸一闪而过出现在他面前。
必定是那个女人拿的,她恐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见过自己的脸,刚才在马车上就应该杀了她,留她不得。
苏御如墨潭一般的眼睛看着窗外。
流年在合德医馆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玉穗牵着她的手不放,生怕把她丢了。
流年体力渐渐恢复,脑海中回忆起自己晕倒的情形,残留的意识当中记起,救了她的人难道真的是那个男人吗?
“他呢?”流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玉穗心里却明白流年问的是什么,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不是白来的,“听大夫说,当天夜里那人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一架马车,驾了马车就走了,到了,医药费也没付。”
玉穗只惦记着医药费的事情,她只知道,现在小姐的医药费还没付,大夫不会罢休的。
流年听着玉穗的话,心里却已经隐隐确定,昨天夜里,救她的人便是那个受了伤的男人了。
没想到,一天之内,她救了她,他却又救了她。
从前爹爹说,因果报应。她不信,觉得甚是迷信。现在流年觉得倒是有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玉穗觉得她家小姐真的是乐天派,怎么还笑得出来呢。她可愁死了。
“小姐,你笑什么?”玉穗巴巴的问。
于是,流年便把她自进王丘府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说给她听。
玉穗听得后怕,两只圆眼睛一愣一愣的,嘴里惊讶的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流年渐渐讲得口干舌燥起来,望了望桌上并无水,便坚持要起身向大夫讨份水。
玉穗无法,便搀扶着流年下楼,她们在二楼。
流年在楼梯处定睛望去,只见小小的医馆里挤满了前来问诊的病人,大夫坐在椅子上,看样子甚是乏累。
她和玉穗等了好一会儿,才有机会凑到大夫面前讨水,大夫自然满口答应。
流年和玉穗喝完水,耳边却传来两个妇人的声音。
“你不知道,事情悬着呢!那礼部侍郎周大人家里是什么人在把守着呀,一等一的侍卫。”
“就这样,都让那刺客得手了?”
两个妇人一边等药,一边无聊闲话着。
流年的脚步停住,礼部侍郎周大人,这个名字好似很熟悉。
“就是啊!我家老婆子就在他府上当差,现在还在照顾礼部侍郎夫人呢,吓得魂儿都没了。听说事发当天嗖嗖一个黑影就从那高墙上钻到卧房,一剑穿喉,周大人当场毙命!”
“天爷!谁这么狠心,那刺客也真是不怕死,抓到了吗?”
妇人摆了摆头。“不过听说负伤了。”
流年想起来了,礼部侍郎周大人,不正是春娘说的那个人吗?
死了?
周大人死了,他和王丘,除了以美女当做交易,还有别的吗?
这个想法在流年脑海当中第一时间出现,她得找到办法制住王丘。
不能任他为所欲为,春娘给流年提了一个醒,美人下面很有可能是权术交易,而权术又涉及到如巨网一般盘根错节的势力,而这恰恰是当今天子最为忌讳的。
她决定去周大人府里看一看。
玉穗也坚持要陪流年去,但被流年拒绝了。她这次去王府涉险,九死一生已经意识到此前她考虑得有多幼稚。
真是温室里的花朵,对付王丘那样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把命赔进去。
这一生,玉穗和她情同姐妹,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前,她不能够让她涉险。
否则,她不会原谅自己。
流年站在周府门外,看着门匾上挂着的白纸,才知道那两个妇人的话所言不虚。周府上上下下,都穿了白色丧服。
只是,这周大人究竟和谁结了怨。谁吃了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