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
门打开了,流年蹑手蹑脚的朝外面走去,这厢房地处僻静,还好现在已经无人把守,否则流年便是出去了也会马上被抓住。
只是,走出这厢房所在的院子,便有人严加看守了。
她如何出去呢?
流年环顾四周,见这处院子的南边,幽深如墨,漆黑一片。如果这里可以出去,也许能不被人发现。
流年拿了厢房的火把,蹑手蹑脚的往南边走去。每走一步,她胆战心惊一般,手上的火把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本就怕黑,此处人生地不熟,黑夜之中又弥漫着危险,更加让她的心狂奔不定。
越往南边走去,却越来越黑,脚下弥漫着杂草,流年生怕有蛇虫鼠蚁,将火把对准了地面。
慢慢的,地面上的杂草渐渐少了,竟现出一条道路来。流年按照那道路走,看到了一个荒废的宅院。
“你是谁?”
突然,一个嘶哑的声音在流年身后响起。
流年吓得将火把扔在地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人在极度受到惊吓的时候,也许不是惨叫一声,反而是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愿意叫出声音来的。
“你是谁?”声音再度响起。
流年发抖般的抬起眼,看向发出声音的一个女人。
她将流年扔掉的火把捡起来,看着流年。
流年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人虽然穿着破败,面色发青,但不缺鼻子不缺眼睛不缺手,不缺耳朵,和她流年一样。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流年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
“我没有想要吓你。”女人说。
“额。”流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流年很想问,她是谁。
那女人却自顾自的打开了荒院的门,“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女人说。
流年看了一下室内,虽然外面看着十分破败,但是里面却还算干净整洁。
“你也是王丘弄来送给大人们的么?”
流年愕然。
流年这一晚上知道了很多东西,比如眼前这个女人,以及这个宅院。
眼前这个女人叫春娘,是王丘抢来送给礼部侍郎周生的,一年前,春娘本和邻镇的王秀才有了婚约,那王丘见春娘美貌便抢了,放在自己府邸,偷偷的送给京城中他想要攀附的权贵。
春娘便被送给了礼部侍郎周生,生不如死,她最后装疯,才被周深赶走。但周深又怕事情败露,只得哪儿来便到哪儿去,又回到了王丘这里。
王丘本想把春娘杀了,但怕礼部侍郎日后翻脸不认人,便想留下来制裁他。
毕竟买卖良家妇女,尤其是官员以身犯法,在我朝是庶民的百倍罪行。
“你好惨。”流年眼睛蓄满泪水。
“你也是。”春娘望着流年。
流年愕然。
她本想解释,她不是王丘买来结交官员的,是他王丘买来自己享用的。可有什么用呢?
“对啊,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流年凄惨的说。
“那也不是。”
“你有办法?”流年眼神发亮。
春娘指了指院子门外黑黑的臭水沟,好吧,比一般的臭水沟要大一点。
“这?”流年犹疑着看了那臭水沟一眼。
“可以出去。”春娘简单干脆的说。
“你为什么不出去?”流年疑惑的问。
“脏。”春娘说
…….
当流年从这条臭水沟里爬出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条臭水沟的出口居然是街市外的护城河,现在正是冬天,虽然护城河还没有结冰,但是河水寒冷刺骨。
当她爬上岸时,浑身上下已经全身发抖了,流年摇摇晃晃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市上时,心想,如果倒在这里,一定会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