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来吻得很重,身体不适远没有生理渴求来得强烈,他压着她的身子往怀里送,吻是极具侵略性的,她不舒服,说够了,他用舌又一次撬开她的唇,深陷这场浓情之中。他的想法很简单,至少这样,他是真实触碰她,感知她的。很多时候,他只能远远地看,无法预料哪一秒她会转身离开,比梦里的泡影还要虚幻,他连触碰的资格都没有。
他觉得不够,久一点才好。到后来,含烟就这样半弯着腰,迁就着他,结束的时候他眼里浓稠的欲望几乎将她吞噬,她稍稍直了腰身,他的手没立刻放开,以往,这种算得上轻浮的姿势,他是绝对做不出的。
他浑然未觉,又或者对她伪装不知情的样子,风月里的小心思含烟多少懂一些,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来破坏此刻的氛围。
空气里,他们时重时轻的呼吸着都仿佛化作撩拨。
……
……
“姐姐。”他环抱着她,头虚虚贴拢她的侧腰。
“嗯?”
“我想听你叫我名字。”
“怎么叫?”她想了想,说,“阿屿?”
“再唤一遍好不好?”
“阿屿。”
……
……
很长一段时间,他低头,耳朵红得不像话:“我不是故意的。”
他怕她嫌弃,慌张笨拙地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手。然后又到浴室,挤了好多洗手液,她两只手的前后面全是泡沫。
“对不起。”
从踏进这间浴室起,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眼里闪烁的不安令含烟升起一种想避开的冲动,最后还是开口道:“我从来没说嫌弃你,其实你不用这样。”
他眼眶红红的,多了些光亮,嘴角微微上扬,求证一般:“真的?”
她说我骗你做什么?她不懂自己哪一刻的表现让他错觉至此,她有预感,倘若她此时说嫌弃,那他没准就要哭出来了。嫌弃真谈不上,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更多还是源于他们之间身份的牵连。
迄今为止,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才最容易人心难安。
抬头,她在镜子里看他的眼睛,企图捕捉到什么,结果毋庸置疑地失望了。如今摆在她面前有两个答案,要么是她想多了,要么是他比自己还会伪装,她心愿是前者,事实如他表现一样单纯无害,那么她最后就能毫不拖泥带水地抽身而退,不至于深陷泥潭,倘若不是,联想他之前的疯狂之举……她闭了闭眼,手渐渐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