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得自在。
这般浑浑噩噩过了段日子,大体评价,勉勉强强。
直到又一个放学的下午,她和温屿蹭上了同一辆公交。
她喜欢有窗的位置,右耳戴了只耳机,正在放一首粤语歌。女中音,很有韵味的词。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人。
一个留板寸的男生,大咧咧地一坐,从松松垮垮披的校服看,和她同校。
他身上烟酒味浓得难闻,她离远些。
她虽抽烟,只偶尔,大多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现在,还以学生的身份,基本得收敛些。
那男生又挨她近了。
她受不了,直接站起来。去了中间,抬手拉住头顶的拉环。
车在这时打了个急转弯,她耳机被碰掉了,她蹲下身,低头去捡。
一只手先她一步。
白色的耳机平躺于对方掌心,含烟愣了愣,接过时倒了谢。
之后一路无话。她听歌,他看书。
含烟看不懂书上的文字,她一向讨厌看这些文学。拗口,拗脑子,文绉绉的话看了也产生不了半分感悟。
那作者叫什么,陀…妥……斯,谁?没听说过。她连名都读不太通顺。
到了站,他在她身后下车。
没走两步,雨下得挺合时宜,淅淅沥沥,不大,也不算小。
她庆幸自己带了伞,撑开时,顺便看了眼他。
眉毛挑了挑。
用书堪堪挡雨,还不如不挡。
“温屿。”她脱口喊了他名字。
学校很多人认识他,知道他名姓,算不得什么稀奇事。
他的头发、衬衫都淋湿了,像浸了层雾一样。
她走过去,朝他举伞,遮住两人的身影。雨,被隔绝在外。
“走吧。”她说,“我送你回家。”
少年攥着书,诧异地看向她,失声了。
她当他傻了,推了他一把:“喂,走不走啊你?”
她矮他半头多,举伞,微微吃力。
他呆怔着,寻回了思绪,忙握住伞柄:“我来吧。”
含烟松了手,确实举得酸疼,便没跟他客气。
从未走这么近过,几乎是身贴身的,衣物在不停摩擦,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她走得慢,他随即放慢了些。
经一家商店,她说要买点东西,他说好,在屋檐下等她,没跟进去。后来,看清她手里拿的粉色包装,他不自在地别开眼,耳尖红意明显。
总得说些什么。
“…我看了高三的成绩单。”他顾及她心情,尽量减少评价的口吻,“你的成绩,并不太差。”
“你确定没看错?”含烟头一次听这种说法。连顾余都取笑的成绩,到他嘴里,成了不太差。
但凡换个人,她必定觉得对方在讽刺她。而温屿,她不认为他有那个闲心。
至于原因,就像好学生没人会信他干坏事一个道理。
然后她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说来想起一件她不解的事:他不知道她的名字,班级,那加她微信通过什么方式?总不可能私下打听。
于是听他说了个名字。
“哦,是他。”她把秋恒这条纽带忽略掉了。
那不还是他主动和人打听…不想了,同她有什么关系?
她换回刚才的话题:“你还是第一个说我成绩不差的人。”
“别人经常说你?”
“?”关注点在这吗?
她停脚慢他一拍,朝一幢别墅望去,这些年装修扩建,气派许多。
“那是你家?”这时候,她反而心平气和,仿佛那幢楼真和她没半毛钱关系。
他说:“麻烦你了。”
“同学间互帮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