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按理说他们该是情敌,但顾余心不够狠,看不得他那个可怜样。
毕竟,曾经那样一个霁月风光的人……
*
这个点,超市门还没关。
含烟进去买了包纸,结了账,站在台阶下,擦身上的水渍。她是北方人,受不了这股发闷的天气,让人不痛快,心情也跟着烦躁。
她向来不是好脾气的人。鞋边磨得她脚生疼,已经连续崴了四五回,她忍住想把高跟鞋扔了的冲动,和自己作对似的,干脆光着脚,一路走回家。
雨势慢慢加大。
左拐右拐好一阵子,总算看见了小区的门卫大爷。这一片是老式小区,住得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辈,她走楼梯的时候想,等过段时间,一定要换个交通方便的地方住。
很窄的楼道,并排仅能容纳两个人。声控灯坏了,她打开手机照着脚下,走得小心。
她家在四楼,自带阳台,一个能看日出的方向。每一层有两户,但她住的那层很不巧,对面在去年搬家了。
她总归是个女孩,虽不信鬼神,但胆子难免小些,晚上总要开一夜的灯。
迈上了最后一个台阶,没抓稳,手机摔在了地上。她弯腰捡起的功夫好像看到了一道身影。
心脏微微一缩,她的手僵硬在半空。
那道身影离她越来越近,紧跟着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不是她的。看身形,像个男人。
“你是……”
她后退了两步,贴紧墙面。
对方走近,什么都没说,帮她捡起了手机。
光线照亮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让她心悸。
她对人身体器官有特殊的癖好。例如,中意好看的瞳孔和手,所以无论交往的朋友还是异性,都必须要符合她的心意。
而这双手,过于好看了些。
等回过神,她又想抽自己一巴掌。今晚,她被顾余那些话牵动了思绪,变得有些不太正常。
男人关掉了手电筒,楼道顷刻便黑了下来,视线受阻,腰间突然被一道力量带紧,她趔趄着,撞入一堵温热的墙。
她受惊一般,拼命挣扎。
“放开我,放开……”后面的话呜咽着从唇边溢出,他低头,恶狠狠地含咬她的唇。
湿漉漉的唾液,口腔内壁的柔软,让她在反抗的同时胃里不断翻涌。
她用手捶打着男人的胸膛,他突然松了钳制,抬手扬起的巴掌就这么落在他的侧脸。
打完了,她短暂一愣,眸里恢复平静。
“你怎么找来的?”
“姐姐。”委屈又可怜的声音,却避重就轻地说,“我想你了。”
含烟没接话,越过他找钥匙开门。
钥匙转动了好几下才拧开,她开了玄关灯,又转身对他说:“手机还我。”
他手指动了动,最后当着她面,把手机放进了衣兜。
不肯给的意思。
他怎么这么烦?
难道之前没把话说清楚?居然还不依不饶地追过来。
他是唯一对含烟冷漠无动于衷的人。她是冰,他便做飞蛾,越过熊熊烈火都要扑向她。
她心情很糟,不想和他缠个没完没了:“温屿,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说:“姐姐,我想和你回到从前。”
别再张口闭口喊她姐姐了!
这个称呼让她心惊肉跳,她当不起,谁爱当谁当。
“我不是你姐,原来不是,以后更不会是。”含烟握紧门把手,声音高了个度。
他沉默了,隔了好一会,轻声道:“好。”
她看他的五官,被身后灯光照亮,清隽雅致,一如当初,起伏的心逐渐回归原位。
他多大了,总有二十岁了。她比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