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混圈的。”
“真破产了?”这是夏天第二次从沙莎口里听到这个信息了。
“真破了。”
“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圈里有几个是真破产的?都是金蝉脱壳。”
“是一无所有的那种破产。”沙莎哭笑不得。
“你爸妈都没留后手啊?”
“没有……”要是有留后手,她们一家三口也不至于住进三天两头断电停水的小破屋里。
“伯父伯母失策了。”
沙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眼中突然有了些水泽,不过她这睫毛膏不防水,她想哭又不敢哭。
夏天很自然地将她面前的酒杯满上:“你看你,冻得睫毛都在发抖,稍微喝点,抿一口下去就会暖和许多。”
许是聊到太过沉重的话题,沙莎也有点想借酒消愁,她接过夏天递给她的酒,犹豫不决地抿了一小口。
火辣的酒劲从舌根一直蹿到胃里,初初有些呛人,过了一小会儿身上果真开始发热,脸也开始红了起来,寒风吹在脸上当真没那么刺骨了。
夏天两手一摊,一副“我没骗你吧”的模样,给自己也灌了一大口。
酒精开始缓缓发挥作用,沙莎觉得不光身子烧,头也好晕哦。
夏天:“你还真是实诚,这个圈子里,没有人会主动提起家里破产了。”
沙莎按了按太阳穴:“为什么?”
夏天:“不说自己破产,还能结实权贵,借力打力寻求翻身的机会,一下把自己的底牌全部露出来,等同于摘掉身份,翻身无望,以后想再混进来可就难了。”
沙莎闻言露出一丝傻笑。
可不是吗?
以前有钱的时候,父母交往的都是很有身份财力的叔叔阿姨,一顿饭就要吃掉沙莎现在一年工资的那种。可破产之后,那些叔叔阿姨鲜有继续来往的,时间长了,关系也就渐渐淡了。
现在他们一家,过着为三餐辛苦奔波的拮据日子,与原来的圈子几乎就没有交集了。
夏天看着沙莎的眼神渐渐黯淡,还以为她是想到伤心事有些难过,犹豫着要不还是别在这里谈人生了,就见沙莎闭着眼睛在他面前晕乎乎地点了几下头,毫无征兆地就歪倒在了他的身侧。
沙莎第二天早上从并不宽敞的双人床上醒来时,头还晕的。
厨房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曹力在准备早饭。
沙莎摸着后脑勺走进厨房,给了曹力一个紧紧的背抱。以前曹力最喜欢她从背后抱住他了,总会回头给她一个法式深吻。可这会儿曹力似乎心情不是很好,仅仅顿了顿,又继续低头把粥放上灶台加热。
“曹力,你真好。”沙莎毫无察觉地在背后絮絮叨叨着。
“昨晚怎么喝酒了?”曹力叹了一口气,终于将心底的不爽讲了出来,“你从来都不在外面喝酒的。”
“同学拉我喝,我就喝了一点点……”
“哪个同学?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的?”
一开始,沙莎并没有想起来是谁送她回来的,拍拍脑袋稍作清醒之后,昨晚那些支零破碎的片段陆陆续续在脑海中重新拼凑了起来,待她想起昨晚的具体情况,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只能大概记得,醉酒之后,夏天扶着她上了一辆车。
可夏天也喝了酒,并不方便开车,于是便找了代驾,好巧不巧接单赶来的代驾就是曹力。
曹力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待他坐进驾驶位,透过后视镜突然看到后座上坐的是自己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烂醉如泥的沙莎肆无忌惮地靠在夏天的肩膀上,裙摆也在濒临走光的边缘。
一瞬间曹力的脑袋就炸了。
还要继续开车吗?
如果那个男人是想把沙莎带去酒店怎么办?
好在他臆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夏天足够绅士,全程都紧闭着双眼,肩膀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