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低头沉思着,脸上的神情忽然就变得微妙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回头看着李正明道。
“你带本王去大牢见见马梁。”
李正明顿时面露难色。
“王爷,马梁现在是朝廷重犯,按律法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安王给随行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地点点头,接着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李正明。
李正明连连推拒道。
“王爷,这可使不得,下官既然是京城府的县令,理当应当按律法办事,您可切莫为难下官。”
安王看他这般大公无私,忽然有些自惭形秽,赶紧让管家把银票收了起来。
“那就劳烦李大人,这些日子好生照顾,等本王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重重酬谢。”
虽然李正明说人证物证确凿,可是他怎么也不相信马梁会杀人。
李正明笑着毫不犹豫地应下。
“这是自然自然。”
因为暂时见不到马梁,安王只能先行离开。
等到他们走远,李正明招呼县丞上前,对他吩咐了两句,县丞附和着点头道。
“下官这就去办。”
……
经过华钰的细心照料,怀曼总算退了烧。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看着床沿边为了照顾她一夜没睡的人,怀曼一脸歉疚地道。
“华姐姐,昨晚你照顾了我一晚上,实在是辛苦,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因着生了病,她的脸色看着没什么血色,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经过这些日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生病,瘦得只剩下一副轮廓。
华钰把手里的药碗递给她,又对丫环吩咐道。
“你们去给公主去弄些吃的过来。”
“是。”
等到丫环从房中退出去,华钰起身关上门,回头看着怀曼张了张嘴正要问什么,看她拿着药碗始终不见喝,她转而开口道。
“怀曼,你为何不喝?”
按理说她是公主,她不该直呼她的名讳,刚刚她说,她现在在宫外,不在宫里,让她以后不必再称呼她公主,直接称呼她名讳即可,又看她年纪比她稍长,便唤她一声姐姐。
怀曼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澄澈的眸子跟着弯了起来,脸色看着终归是没有那么难看。
“这药有些苦。”
华钰让人去给她取了一些蜜饯过来,怀曼和她道了一声谢谢,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等到她喝得差不多了,华钰接过药碗搁到一边,坐在床沿边看着她试探性地道。
“怀曼,你是不是打小身子就不好?”
怀曼怔了怔,眉眼悄然就跟着低垂了下去。
“听我娘说,她怀孕的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我生下来身体也不怎么好。”
因着她还生着病,华钰没有多做打扰。
等到她吃了饭睡下,她就离开了房间,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她的神色悄然就变得复杂起来。
华钰走后没多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跟着就推开了怀曼的房门。
怀曼迷迷糊糊间隐约听到好像有人进来了,她以为是华钰又回来了,她睁开眼睛瞧了瞧,只见床边站着一个男人,他的模样生得有些普通,不过身形十分颀长,怀曼澄澈的眸子闪过些许茫然,一直到男人手里的龙泉剑落入眼底,她眼睛一亮,跟着就坐起身来,掀开床边的帐幔看着他笑道。
“青阳,你来啦。”
男人掀眸看了她一眼,微张的薄唇跟着合上,接着就把手里的包袱拿给了她,怀曼接过来弯着眼睛和他道了一声谢,看都没有看,随手就搁到了一边。
“你昨天去哪了?我昨天让人去客栈找你来着,他们说你不在,我还想着今天去客栈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