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自洽。
可即使如此,在单父对他进行那么严重的“杀人”指控时,他也从始至终没有为自己辩解反驳过什么。
单父说什么,单珹都沉默以对,在外人看来,这就好像他默认了一般,半句解释都没有。
而在往后十年的单宅生活中,钟溺才逐渐明白单珹为什么会采取这样消极的态度面对单父?
因为在单父的逻辑里——
他亲生的Omega儿子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哪哪都是坏的、黑的,是处处要置他和他的Alpha小儿子单希珩这对孤儿寡父于死地的大反派。
单父可以一面把自己的Omega儿子臆想得像个六亲不认、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买凶杀母,绑架亲弟,软禁父亲。
又一面一厢情愿认定,单珹收留钟溺就是做贼心虚、于心有愧,是单珹与造成自己Alpha妻子死亡的那起车祸有关的绝佳证据。
单父恨钟溺,某种意义上,他甚至更恨单珹。
一个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定性得如此不堪的Omega父亲。
要不是单珹与单父长得那样相像,小钟溺都想怀疑单珹是不是单礼英在外面生的私生子,才让单父这样“妖魔化”单珹。
不过,十年前初到单家的小钟溺,那时还不太了解单家父子间那许多的弯弯绕绕。
当时的她实际上并不在乎单父说的话,不在乎对方的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是臆想?
对于那时的小钟溺来说,在她心里,好吃好喝供养了她九十八辈子的单珹,即算素未谋面也比只有浅浅两分钟缘分的“家人”亲疏分明得多。
彼时小小的钟溺正被自己时不时就大显神威一下的“血光之灾”debuff搅得有些神经衰弱,半夜里都没法安眠。
她好不容易爬起来倒杯牛奶,却又被另一个神经病缠上,简直倒霉到了家。
可看着单珹平静的灰蓝色眼睛,闻着满厨房飘散开的熟悉信息素气息,小钟溺立即有了无法言喻的强烈归宿感与安宁感。
只不过如今给她这种感觉的人,此刻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单珹抱起钟溺替她挡下单父攻击的手臂上,伤口流血的地方一直没能止住。
小钟溺默默蹲下小身板,将厨房地上剩下的牛奶杯碎片一块一块扔进垃圾箱。
确定大块的杯子碎片都处理干净以后,小钟溺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仰头看着单珹。
犹豫了会儿,小钟溺问:“哥哥,你疼不疼?”
单珹摇头。
小钟溺又问:“那哥哥讨厌我吗?”
这次,单珹等了一会儿,才第二次摇头。
小钟溺倏然松了口气。
不讨厌就好,不讨厌她,那她将来应该就能继续吃上单珹的软饭了吧?
已经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米虫生涯的小钟溺心头大石一落,扯着自己的睡衣袖子就给单珹流血的手臂擦了擦伤口周围。
老实说,钟溺不太喜欢单珹流血,也不太希望看到单珹不开心。
虽然对方没有明确表达过不开心,但周围萦绕的熟悉信息素气息都是微苦的,钟溺待在曾经那么让自己感到安宁舒畅的味道里,第一次觉得身心压抑。
于是小钟溺脑袋一抽,一边小心翼翼给单珹的伤口止血,一边试图努力安慰:“哥哥不用太愧疚,我也不讨厌哥哥。”
闻言,单珹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膝盖前,给他擦手臂血迹的小丫头。
“为什么不讨厌?”不是灭口了她全家的坏人吗?
而小钟溺本人从来没把“杀人灭口”这种荒谬的指控与单珹联系上半点关系。
她误会了单珹的意思,只是自顾自慢吞吞说:“虽然发生车祸的事故原因一般都是双方的,如果平分责任的话,你的Alpha妈妈没了,而我多损失了五个亲人。”
单珹眉梢一挑:小丫头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