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全属于她的刀。
她也亲口承认过这一点。
——巴形为之骄傲。
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经验不足,又迫切地想要将胜利带给主人,在身上的御守为他抵挡了一次致命攻击而破碎后,仍然固执地坚持着没有回去,直接进攻王点。
理所当然的,回去的时候重伤濒临碎刀。
“不要担心……主人。这点伤……很快就能治好。”
主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顺着刀身流入的灵力却是温凉舒适的。
但巴形仍觉得不安,他意识其实并不太清醒,伸手拽住了主人的裙摆,那是他清醒时绝不可能做出的失礼之事。
值得庆幸的是他那只手是干净的,不然非明说不定当场剁了他的爪子!
“主人……像我这种没有出名逸闻佳话的刀,也能被启用吗?我会被您……抛弃吗?”
灵力有一瞬间的停滞,很快又恢复了流动,主人清冷的嗓音像是隔着重重迷雾传到他耳边,“人生在世,生老病死,终有离别,我们总有一天会分开……但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当然,我的刀,我的东西,也只能碎在我的手里。”
“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出战了,主动去跳刀解池吧。”
声音始终是平静的,但也很认真,没有半点敷衍和谎言。
明明最后两句该让人害怕的,巴形的心却突然就安定了下来,沉沉睡过去。
等他彻底好了之后,非明当天下午就召集众人,以他做为典型反面例子,告诉大家没有下一次,再有谁觉得胜利比命重要,就干脆去死好了,省的看了烦心。
此后非明也并没有惩罚巴形,她只是整整一个多月没有见巴形一面,听不到她的声音,见不到她的人,甚至连出阵的队伍也没有他。
那对巴形来说,真的是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怕的惩罚!
今天好不容易又轮到他当近侍,可不敢再让主人生气了。
“所以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啊?”
“连自己任职一周年的纪念日都忘记了吗?您还真是心大啊!”
自称笼中鸟的付丧神亭亭漫步过来,比大多数女子都要纤细的身形下拥有的是绝不逊色任何刀剑的力量,精致的面容和话语都像是含着幽幽瞋怨,却丝毫不令人反感,仿佛不管如何恼怨,都不过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想让你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非明心想:大抵古代倾国倾城的妖妃就该是宗三这般模样,为搏他一笑,倾了天下又何妨?
这个时候的非明,全然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也会有成为历史上妖妃的一天——史上最咸鱼最硬核的那一个。别人家的昏君是为美人舍生忘死,她遇到的那个却是从一开始就想要挖了她的眼珠子;别人家的妖妃是跟打算跟昏君一起殉情,她却是在兵临城下的当天亲手捅了对方一刀,送他一个人去死。
身处命运之中,即使是神也无法窥探自己的未来,倒不如专心享受眼下的好。
宗三左文字是非明很欣赏的一把刀,虽然是这样的外表和姿态,内心却拥有着可怕的坚韧和执着,和向往和平的兄长不一样,他热爱战场上的一切厮杀,并在厮杀中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虽然自嘲是笼中鸟,但若真把他关起来,这只鸟肯定会自己撕开笼子跑掉的!
初见时双方都算不上多愉快,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已经有了足够的默契,尤其是,他是她的初锻刀,真正意义上自己锻造出来的第一把刀。
理所当然的,非明任职的时间,也不会有人比他记得更清楚了。
“任职一周年纪念日吗?”这样的日子非明当然不会忘记,只是全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地方。但既然他们这么重视,而且很显然早早做好了安排,那非明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扫了他们的兴致。
她本质上来说,是个很宽容的主人,不会在这样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