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些发软,本来昨晚就受了些外伤,九月份夜晚的寒气降下来,她衣衫单薄,倒是有些冷了。
上午她试探着用针开锁,奈何根本没学过这种技能,乱戳一气,差点把针给掰断在锁孔里。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她以前学的技能里,大部分都不是用在这种危险处境里的。她以为练好了剑和医术,就可以无惧任何危险,事实证明还是太天真了些。
库洛洛只给了她一天的时间考虑,她不确定援兵什么时候能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道拿一半东西来换她自由,库洛洛肯不肯答应。
说实话,她并非执着于外物,到此时此刻,也只不过是憋着一口气,就是不想给罢了。
毕竟到了这个地步,受了这样的罪,叫她怎么甘心呢?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不甘心也没有用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时她才真真切切体会到这种绝望无力的感觉。
夜色完全降临的那一刻,库洛洛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
非明望着他,忍不住皱起眉。
他今天晚上似乎很不对劲,分明还是一样的表情,冷淡中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只是眼睛似乎格外的黑,透不进半点月光。
他身后还跟着派克诺坦,那个能力和记忆有关的女人,当初试图窥探她的记忆,最终无果。
非明忍不住往后退了退,直觉告诉她危险。
“库洛洛,你想做什么?”
库洛洛微笑着,上前轻轻松松将她的手禁锢住。他握紧她的两只手,制住她无力的挣扎,反剪到背后,远远看去亲密的宛如拥抱。
“很简单,我只是想看看,派克诺坦的能力对你究竟有没有效果而已。”
派克诺坦上前一步,将手按到她的头顶,非明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果然,很快派克诺坦就像触电一样放开手,离开时手指甚至还在轻轻颤抖。
“不,不行。”派克诺坦摇了摇头,“没办法读取,也没有办法抽取,记忆子弹对她也应该无效。”
库洛洛皱起眉,“明明能力与记忆无关,为什么能力不起效果?”
他想不通,但很快舒展了眉头,轻声说:“派克,你先离开。”
派克诺坦身影顿了顿,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然后这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
夜色深沉,月光朦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靠在她身后,吐息灼热,安静又亲密,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非明僵硬着,不敢有任何反应,然而背后突然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你做了什么?!”
库洛洛轻笑着说:“你知道的,我很忌惮你的能力。”
“所以,今晚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非明顿时全身都凉了,“你答应过我的!你!”她很快意识到和一个盗贼谈论诚信这种东西有多么可笑!在可以接受交易的情况下,库洛洛不介意收敛一点,展现自己的诚意,但现在她全无反抗之力,除了用能力拖延时间之外毫无用处,他又怎么会需要讲诚信?!
身体逐渐失去了力气,软倒在对方的怀里。
她的身体很冷,而对方的身体却异常火热,这个怀抱的温度本应让人觉得舒适,她却只觉得厌恶到了极点。
能力发动。
她的念力随着体力一起降低到非常虚弱地地步,以前的能力发动一次最多已经达到十分钟,一天算上念力的恢复程度,最多也只能使用三次,而眼下恐怕最多只能维持八分钟,并且一直到明天早晨,都未必还有能力再发动一次。
幸好手里还有两根针,幸好她习惯性地把所有针都淬了麻药。
她全身无力,感觉刚才库洛洛刺她的东西可能就是从她腰上搜出来的针。
真是夭寿,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