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2 / 3)

套披在秋水身上,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也多了几分柔和:“生病了,不好。”

秋水的脸颊微红,她享受着裴子生的体贴。

毕竟,他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不是吗?

裴子生用了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让她成功拿到了姨太太的身份,并且完美地堵住了宋家的嘴,而她身上的枪伤,正是救下宋一蔓的铁证,所以就算是作为任务掩饰的亲近,宋家都不会说什么。

是的,她和裴子生打入了南城军阀宋敢的领地,裴子生成为他信任的麾下,而她一跃成为南城贵圈的名媛,两人默契而秘密地卧底,为一个又一个危险的任务出生入死,同甘共苦,早已成为一体。

但也仅限于搭档,不是吗?

秋水目光温柔中不免生出几分悲切,她眨眨眼,在裴子生看到的前一刻将这份难言于表的感情深深藏起来。

“这次我们拿走了药方,邓承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段时间,你低调点。”

“好。”

裴子生说得正是宋敢的另一个心腹邓承武。

现在这个年代,各地军阀势力割裂,其中裴子生和秋水所属的势力是北城,虽说是北城,实则囊括了北边大大小小的城镇,亦如南城,南城占据海岸线,商业发达,军事实力强悍,若南城落在像宋敢那样井水不犯河水的人手里,对其他军阀势力也不算坏事,但北城却探知到,宋敢有意通过嫁女的方式将南城交给邓承武。

可这邓承武心思歹毒,手段狠辣,无父无母却能在动荡的年代南下投入南城势力,并获得宋敢的青睐,可见此人不一般。且他好战成性,不甘于小小的南城,北城正是担心这一点,思虑之下,派裴子生前来干扰,可是不知邓承武用了什么手段,多次干扰之下竟然毫发无损,眼看宋敢即将嫁女,裴子生只好兵走险棋,抢先一步和宋敢的独女宋一蔓接触。

最后,裴子生赌赢了。

娶了宋一蔓后,宋敢对裴子生的赏识直线上升,甚至威胁到了邓承武的地位,因此邓承武一直视裴子生为眼中钉肉中刺,裴子生自然也不好对付,两人明里暗里斗了好几年都没斗出个输赢,眼看宋敢退位的意思渐浓,邓承武的手段也越狠起来。

就在前几个月,邓承武声称找到了治疗伤病的特效药,裴子生还在疑惑,没想到派人查了才知道,邓承武竟然偷偷和外洋在伤病药里加鸦毒,这种药对伤口见效快,却也容易上瘾,一上瘾,地下的鸦毒产业不就起来了吗?

邓承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裴子生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以防万一,他和秋水在药方交到邓承武手上前就将其拦截,通过其他卧底一路护送回北城进行改良。邓承武没了药方,第一时间肯定会怀疑到裴子生身上,所以这段时间绝对不能被他抓到把柄。

两人收拾了一会,冷风从吹开的窗灌入,裴子生上前,只见窗外夜色朦胧,漫天飘雪,目光触及之处皆是一片灰白,只有花园里栽种的红梅开得艳丽,鲜艳得像那人发钗上的红玛瑙坠子。

把窗锁好,裴子生默了一会,说:“我回去一趟。”

秋水微愣:“可是……”

——可是你是以看姨太太的借口留在小洋楼的啊。

但终究是没说出来。

裴子生扭头:“你别多想,最近我天天来小洋楼,宋敢已经不满意了。”

秋水只柔柔道:“我知道。”

他们就像真正的军官和姨太太一样恋恋不舍地道了别,只是秋水在裴子生的怀里依偎了很短的时间,短到连男人的体温都没能感受清楚,就被抽离。

秋水默默倚在门边看裴子生骑马远去的背影,心中微涩。

“姨太太,您怎么让二爷回去呀?宅子那边的夫人又不讨二爷喜欢,人又闷闷讷讷的,哪有姨太太好?说是什么名门闺女,又闷又呆,也不见她和别的夫人喝茶,只呆在宅子里,成日穿旧时的袄裙,别人都在借此笑话二爷呢!”

“闭嘴。”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