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合,而墨镜是他最好的伪装。有谁会怀疑这样一个怎么看都只可能是保镖兼司机的人,其实是官方组织的情报员呢?
举牌!加价!就是要得到她,他完全不差钱——
反正这张卡在今晚之后还要还给贝尔摩德,里边的钱落到谁手里都一样,都不会是他自己的。
但怎么说呢……拍卖舞台的聚光灯下,只穿着单薄白色吊带的黑发女孩,看起来干净又纯粹,满脸的不谙世事,真是可怜可爱得让人心疼。
糟了,这难道就是心动的感觉?
……也不是不行,他大哥对他的私生活这方面没什么要求,无论对方是拍卖会的拍品,还是普通的白领,即便是活跃于舞台上的爱豆也没问题,只要被给组织捅娄子——其实捅了娄子也没问题,只要维持在大哥能解决的范围内就好。
当年选择跟这个大哥走还真是选对了,干着组织一份工作——其实考虑到他大哥非常热爱工作、其实落到他身上的可能只剩下半份,却领着两份工资——特别是因为他大哥很受组织上层重用,所以他能领到的福利也比其他同阶层的人多一些。
话题跑偏了。
拍卖会结束,现在他可以去会场后边交钱领人了。
也不知道那女孩是家里欠债还是招惹到了什么人、或者只是单纯因为容貌被人绑架,才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地步。但现在她的救世主出现了,她生命中的阴霾即将散去,她的脸上再也不会露出绝望无助的表情。
她笑起来的样子,一定远比刚才看到的模样更加美好——
更加……美好……
“这是——”
像是不小心掉进了地狱。
伏特加在拐角处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摸进口袋,才突然想起因为进入拍卖会的会场要过安检,现在他的身上没有武器——甚至墨镜都因为他过于激动的反应,不小心滑落在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前走廊的地板几乎被液体浸透,像是附近哪里的水管炸了一排——如果这「水」不是鲜红粘稠、且散发着骇人腥气的话。
他当然知道这是血。
而且只有血。
没有任何人的存在——确切地说,还是有一些拖拽挣扎痕迹的,曾经出现在走廊上的人,现在应该都被就近塞进了旁边的房间里。
从拍卖会结束到他来到这里,只过去区区十分钟,能在短时间造出这么大阵仗,极有可能是一个五人以上的小队,还都是专业的。他无意与任何人为敌,不会报警、最多也就是跟几个可能是公安卧底的同事说一声,加上手边并没有武器,是不是先行撤退比较好?
“呀,你来啦?”
突然响起的清脆女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下意识抬头看去,同时下意识后退半步,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走廊另一头,他刚刚买下的女孩正赤着脚、踏在血泊里、缓步向他走来,脸上洋溢着他刚才想象中那种明艳灿烂的笑容——可搭配上她被殷色浸透的吊带短裙,还有露在外边细白的手臂、小腿、甚至是脸颊上沾染的血,都把当前的场景衬托得诡异又恐怖。
更别说,她的右手还提着一振危险又锋利、甚至还在滴血的打刀。
被女孩感恩戴德的梦境彻底破碎。
这强烈的压迫感甚至超过他的大哥琴酒,伏特加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过了一秒才艰难出声:“你——”
“等一下,又有人来了。”
女孩打断道,接着便抬起空着的左手,用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向他的方向迈开了脚步,逐渐加快行进速度。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有被她溅起的血落到了他的裤腿上,紧接着,却是他的侧脸上。
抹掉脸颊上温暖的液体,他缓慢而僵硬地回过头,便看见刚走到拐弯前不远处、大概是来交钱领拍品的几人——大概是一个主人带着几个保镖——已然失去声息倒在了新鲜热乎的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