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得久了让苏洛为自己拿了一小碟杏脯,一点一点地咬着。
“我确实只有这一枚,其余的一部分应当是在各大宗门手里。”
棠梨慢悠悠道:“这就没有配钥匙开锁的?”
这话说出也自知是打趣,谁料到故长接过话头:“姑娘这样一说,我倒是知道谁人有这一技之长……”
两个话没正经的你一句我一句,郁燕章从袖内摸出另外一物,竟是巴掌大一只雪白灵犬。
故长忘记合上嘴巴:“这是?”
“灵犬,寻秘境用的,我这只特别一些,可以帮你们找到通境牌。”
棠梨笑道:“这东西都认主,我可不放心用。保不齐你放个眼线在我这。”
姜再雪原本支着脸颊的手轻轻揉了揉鼻子,笑道:“你倒是谨慎得很,这灵犬我来带着。”
说罢便起身一手抓了过去,说来也怪,这灵犬竟在他手里蹦来蹦去,甚至伸出“舌头”在他手心舔来舔去。
故长在一旁面目有些挣扎,好似这一下下舔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郁燕章将通境牌交由姜再雪又嘱咐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了,众人便散了。
当日,棠梨、姜再雪、故长、苏落四人便一同前往牧野。牧野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人自入宗门大门起,三三两两的宗门弟子见棠梨均是躲躲藏藏,有些正撞到跟前躲无可躲,便向前行个礼迅速离开。
棠梨有些不好意思,她从前行事有些不顾前后给宗门惹了不少麻烦。宗门弟子因为这个出门都有些许不便。
“小梨,你回来啦?”
棠梨眼看一白胡子老者颤巍巍地走过来。开心道:“爹。”
几人入室落座,棠梨一一介绍。
姜再雪拱手道:“棠宗主。”
棠知平摆手道:“姜公子不必多礼。我还要多谢姜公子此行对小女多加照料。”
棠梨正要开口,便被棠知平拉住。眼神充满怜爱道:“闺女,你可回来了,让为父好担心啊。哎,我担心你到夜不能寐也是常有的事。孩子大了,管不住了。”
棠知平絮絮叨叨半晌,忽地一小弟子门外唤道:“宗主,隔壁峰苏姨邀您今晚共同赏月饮酒。”
众人皆回头看他,小弟子见今日这么多人,知道自己莽撞了,也不顾自家宗主脸色,扭头跑了。
棠知平正经道:“这弟子有些呆傻,整日乱喊。”
棠梨倒是心下喜悦,打她五岁起,母亲就离开了,爹爹一直抚养自己到成年,也未续弦,如此也好。
她想到此忽想起一事,又觉得私下来问更好,便未开口。
棠知平又对姜再雪再三谢过,便要设宴。
宴席上,棠知平、棠梨、姜再雪等共围一桌,其余两峰长老,内门弟子两桌。一共三桌宴席,几十人却是鸦雀无声。
酒过三巡,别桌一长者游走过来,挨个攀谈,到了棠梨笑道:“女大不中留,棠宗主,女大不中留。”
棠梨静等他接下来会说什么,果然是:像你这样的年纪,张三李四都已经当娘了云云……
她赶忙给这人满了一杯酒。谁知他接下来郑重道:“姑娘,别担心,其他宗门整日喊来喊去,要我们把你交出去,我们只能保护你,怎么会将你往外推。”
棠知平忙道:“孙长老,你醉了。快扶孙长老回去。”
就这样,宴席跟着也草草结束了。
入夜,棠梨躲在一处长廊喂鱼,鱼食一把一把的往池塘里扔。
“我就说,我家梨儿回来了,我的鱼也要被撑死。”
棠梨有感而发:“爹爹,我以前给你带来太多麻烦了,也给宗门带来很多麻烦。”
棠知平了解自己的女儿,在她幼时,宗门内乱,自己只顾着管理内部事务,常常忽略了对闺女的教养,使他成为自作主张,略有些偏执的性格。